要是能像纪云舒那样画骨破案,做个聪明人,她肯定尾巴都翘上天了。
纪云舒的目光一点点的落在了唐思隆起的大肚子,绯红的唇微微往上一牵:“等这小家伙出来,差不多是十一月底吧?那时的天气刚刚好。”唐思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母爱,“就是不知道他/她长什么样?是长的像我呢?还是长的像阿莫?不知道是男?还是女?我问了阿莫好几次到底是男是女?他都不肯告诉我,偏要卖个关子,说等孩
子出生我就知道了。”
刚说完——
她肚皮动了一下。
“哎呀,你看,他/她踢我了。”她立刻抓住纪云舒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感觉到了吗?在动。”
她是如此的高兴。
如此的憧憬。
纪云舒能感觉到自己掌心内有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让人浑身一酥。
仿佛此时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轻柔、很缓慢。
风是软的!
草是软的!
白云是软的!
而人的心跳声似乎也慢了下来。
任何厚重的力量在一个即将出生的婴孩面前都会被击碎。
“怎么样?阿纪,感觉到了吗?”
她点头。唐思笑容更加灿烂:“这几个月来,我织了很多的毛衣,等孩子出生就可以穿了,不过现在最愁的,还是孩子的名字,我取了很多,可阿莫说那些名字都太凶了,不同意,但他取的那些又太阴柔了,像花儿
水儿,我都不满意,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不急,等孩子出生再取。”
“嗯。”
周围,起了一阵风。
纪云舒搀扶着她:“这里风大,你怀着孩子,不能吹太久。”
二人返回营帐后,唐思翻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叠着十几件孩童的毛衣,她兴奋的一件件的拿了出来,向纪云舒展示着她母爱的成果。
侯辽人哪里会织这些?
所以唐思学了很久,刚开始的时候,手被扎了很多次,甚至满手是血,可她不喊疼,坚持要学,故而一件比一件精致。“你看这件,是我第一次织的,漏了很多针,还打得乱七八糟,好在后来都被我一针针的穿上了,后来我想拆了重新打,阿莫说要留着才有对比,也有进步!”唐思又拿起另外一件粉色的,“你看这件,是不是很漂亮?这是我打得最好的,可是是粉色的,如果生个儿子,就不能给他穿,不然别人会笑话他/她的。”
可——
三爷道:“要是明查的话,恐怕会引起格塔他们的不满,认为你不信任他们,到时怕是会引来内讧。”
木扎尔眯着黑溜溜的眸子:“那暗查?”
“也没那么容易。”
木扎尔望向他,“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来?”
难!
三爷沉着眸子想了许久。
忽然——
外头传来赛和的声音:“三爷,有信。”
还有信?
三爷让他送了进来。
“还是景公子送来的。”
“你先出去。”
赛和不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过问,退了出去。
打开信件一看,景容工整清晰的字迹一行行的印在上面。
阅读完毕。
三爷大喜:“他果然是个聪明人!”
……
第二天。纪云舒早早起来,不见景容等人回来,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忧,便独自去了营地外的小山丘上,望着眼前被晨光笼罩的辽阔草原,九月末的天,空气极好,微风如水波一般在青色的绿草上吹起了一圈又一圈
涟漪,卷着淡淡的青草味,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使得她担忧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些。
只是那一双手依旧绞在一块。
远处,唐思挺着个大肚子,朝她走了过去。
行至她身侧。
安慰道,“阿纪,你就放心吧,他们又不是去打仗,肯定会没事,再说了,景容和阿莫的武功都那么好,还有乌力罕他们在,就是山里的野狼都不敢靠近。”
这番话,仿佛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一般。
纪云舒沉了口气,目光缓缓收回,好看的眉心依旧轻蹙着:“我担心的倒不是景容,我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出事,因为他答应过我,今后都不会抛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