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气氛不对,便缩了缩身子。
景容骑在马上,面容阴沉,一句话不说。
旁边的莫若伸手碰了碰他,问:“怎么了?”
表情凝重!
不说。
吊得莫若很不是滋味,继续追问,并一边猜测道:“与纪姑娘有关?”
除了纪云舒的事能让他这般,还会有谁?
景容被戳到了“肋骨”,眸中迸发出一抹森冷的怒意,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后的白音。
然后——
拉紧缰绳,一边下令:“天黑之前,务必到达侯辽。”
驰马而去。
莫若紧跟其后。
侍卫和那些侯辽人也只能加快进程,扬鞭而追。
因此,牵引住白音的那根绳子也快了起来。
白音由原先的快走,被拉得不得不小跑起来,最后力气实在不抵,整个人栽了下去,一转身,后背着地,双手拉过头顶,身子在地上一路摩擦。
好在都是泥土和草!
不然这样一拉,后背非被磨开了皮不可。
他就这样任人拉着,身体几乎已经麻木!
直到渐渐失去了知觉。
马车里,纪云舒不知道为何马车忽然加快了,而且越来越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景容下的令,也可想而知,白音必定被人拖在地上拉行。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
无可奈何!
车马队行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到了侯辽境地。
天也早就黑了!
这会,唐思带着几个人站在草原上的小山丘上,算了算时间,怎么说他们也应该到了啊!
可是忘穿了眼都没在远处漆黑的地方看到一点儿火星和人影。
她抱着隆起的肚子,狠狠瞪了身边一个壮汉。
“你不是说他们今天能到吗?”
那人说:“是啊!昨晚莫大哥让我先回来告诉你的。”
“可是人呢?人呢?人呢?你吃了?”“……”
景容举步走到白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随着他那道巨大的影子笼罩而下,白音忽然动了动,努力睁开虚弱疲惫的眼睛看向来人,却只能看到那双落在自己面前的黑色高靴,带着极大的气场朝他压迫而来。
“意志力倒是很强!”景容说。
闻言,白音却笑了一声,格外苍凉。
景容掀了掀袍子,蹲身而下,如炬的眼神盯着白音那张惨白脱皮的脸,然后拧开了手中的水壶,缓缓往下扣去,水一滴滴的滴落在了白音干涸出血的唇上。就仿佛在死亡的沙漠中忽然得到了一口救命的水,白音赶紧张了张嘴,伸出舌头去舔唇上滴落的水珠,冰冷的感觉从舌尖瞬间传到了舌根,再一点点的传到了喉咙里,那种爽快的感觉,使得他整个人精神
了许多。
可——
景容忽然将水壶竖了起来。
“想喝?”
白音躺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唇上的冰凉感散去,被太阳一照,辣疼辣疼!不闻他回应,景容便伸出大拇指,朝他干涸唇上的抹了抹,指尖稍有些用力,导致他唇上裂开的缝口一开,鲜血溢出,嘴巴显得极其可怖,白音像是失去了痛觉,没有反应,尔后,景容注意到他手臂上的
伤口处被人散了药粉,可是这一路被折腾,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那些白色粉末,粘合在了一块!
他眼神微微一眯,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扬了扬手中的水壶。
“没有这口水,你大概也快撑不住了吧!”
“……”
白音笑了下,眼神里半点屈服的意思。
景容伸手捏住他的两腮,眸光冰冷,“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活着一步步走到侯辽。”
说完,他抬起水壶,往白音嘴里塞去。
白音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加上两腮被捏住,冰冷清爽的水灌进嘴里,几乎一下就到了喉咙中,呛得边喝边咳。
而这一幕,正好被纪云舒收尽眼底。
心里谈不上什么滋味!
清秀的眉也不由的拧到了一块。
秦夕注意到,轻声细语问她:“云舒,你怎么了?”
她立刻收回目光,摇头:“没事。”
“我看你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你想多了,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
秦夕抿了抿唇。
不再过问。
景容将手中的一壶水全数灌进白音嘴里后,才松开了他。
他趴在地上,一边咳,一边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