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忍着痛意,眉心紧拧:“如果你是为了报仇,为何要杀了焦十娘和刑西扬?”
“他们是为你而死的。”
“……”
“我只是想看看,那位被人人称赞的纪大人究竟有多聪明而已?”
“那些人是无辜的。”
“那国公就该死吗?”木槿一把扯住纪云舒的头发,往下用力拽去。
纪云舒被迫脑袋往后仰去,头皮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是那狗皇帝害死御国公府一家七十几口的人,该死的人是那狗皇帝。”木槿一把松开她的头发,走到她面前,立刻伸手捏住了纪云舒的下颌,仿佛要将其捏断似的,睁着硕大的瞳孔,说,“纪云舒,种种一
切都因而起,如果不是你开棺,国公安排好的一切都不会有变,是你,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那个温文尔雅,被安抚县的人们称之为“才女”的女人,此刻疯了。
纪云舒迎着她狠戾的目光:“御国公当年造反不成,时隔十五年,又在稷山弑君造反,他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也都是罪有应得,他手上的人命何止一条。”
“闭嘴!”
“啪!”
木槿一巴掌甩在了纪云舒的脸上。
要多狠有多狠!
这一巴掌,几乎把纪云舒给扇懵了,她偏着头,左耳和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意识都没了。
木槿捏住她两腮,迫使她看着自己,狠声道:“是你们害了国公,是你们杀了他,今天,我就要你拿命来还。”
“收……收手吧。”
“哼!”木槿拖着那张椅子,将她连人带椅拽到了没有围栏的亭子边上,露出无比狰狞的脸:“纪云舒,那首调还记得吧?一更烛光倒,二更土中埋,三更……还在水徘徊,那最后一句……是我为你准备的。”
果然——死在池塘里的赵志文不是木槿杀的!
纪云舒有了意识醒来时——
眼前始终一片漆黑。
原来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想动一动,身子却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人用布团塞着,道不出话。
只能听到耳边传来的风声、树声和细微的水声。
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使劲挣扎着,手腕却越来越紧。
绳子仿佛勒进了她的皮肉里。
忽然——
“那是死结,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一个女声。
是从对面不足三米的方向传来的。
纪云看不见眼前的人是谁,可是那个女声总觉得有些熟悉。
“唔唔唔……”
“纪先生,不……应该叫你一声纪大人才对,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女人边说边朝她走了过来。
女人走近后,一股淡淡的香味也随即冲入她鼻尖,正是茉莉花加牛奶的味道,是之前她在焦十娘的屋子里和离开龙府客栈时闻到的。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系列命案背后的杀人凶手?
“唔唔唔……”她发不出声音。女人似是洞悉到了她的意思:“这股香味纪大人很熟悉吧?就是焦十娘带入京城的香料,也是你从龙府客栈出来时闻到的那股香味,因为当时……我就在人群中看着你,其实从入京开始我就不断的在给你提示,告诉你我的杀人时间、地点和方式,甚至用面具和绳结的方式告诉你有关我的身份,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可是就算你得了这么多的线索,却依旧抓不到我,反而成了我现在要猎杀的对象,纪大人啊纪
大人,你也不过如此。”
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