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阻止:“贤王,使不得啊!”
祁祯帝十分淡定,冲着身后的景贤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儿臣当然知道。”他说,“这一天,儿臣等了十五年,苟延残喘至今,终是让我等到了。”
咬牙切齿!
御国公道,“景贤,杀了他,你就可以替你母妃报仇了。”
祁祯帝恍然,原来……他是为了他母妃。
“朕早该想到,你心里有恨,岂会放下?”“你现在想到也不晚。”景贤赤红的眸子像刀子般落在祁祯帝的脸上,说,“你冤我舅舅谋反,又赐死我母妃,而我若不是装病,你或许连我也杀了,你告诉我,我该原谅你?还是杀了你?父皇,我是你的儿
子啊!可你当年却想要杀我,将我困在宫中这么多年,你可知我是如何度过的?每日每夜,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等到今天,为我母妃讨还公道。”
“当年事情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景贤将匕首往上提了几寸,锋利的刀口只差分毫就会割破祁祯帝的喉咙。
可事到如今,祁祯帝并不畏惧,说,“景贤,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啊呸!
“父皇如今乃是将死之人,何故来给儿臣机会?”
景贤这话刚说完,周围冲出一队兵马,将保护祁祯帝的那些侍卫围在了中间,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父皇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儿臣请命去陕西,可不是真的为了剿匪,我是去集结兵马去的,我舅舅当初乃是陈司尹,很多旧部下都在陕西那一带,你看看这周围,是我陈家的人!”
都是我陈家的人!
此刻的景贤,像个变态。
张全忽然跪了下来,恳求道,“贤王,当年一事并非你所想,切莫听御国公一面之词。”
“真相!真相就是我母妃是被他下令毒死的。”
“王爷……”
“住嘴。”景贤怒吼,嘴巴贴近祁祯帝的耳旁,“父皇,儿臣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你杀了朕又如何?”
“杀了你,我便可登基。”他眼里带着无穷的欲望,挑着低沉的语气道,“忘了告诉父皇,就在昨日,景容因越狱不成,已经被儿臣的人……当场论处了!”
呃!
祁祯帝惊怔,身子猛然一颤。
“你……说什么?”“儿臣说,景容已经死了,如果父皇还在等他来救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白雪渐小,却始终未停。
整个陵墓里挂满了灵幡,洒满了白纸,随风而飘。
周围侍卫亦将整个陵墓围了起来,严加看守,以防万一。
祁祯帝和众大臣站在陵墓正中央的祭灵碑前,庄严肃重。
祭灵碑前,摆放着一个大鼎,鼎内早已插了通天烛,香烛味萦绕四周,大鼎两边的案上则摆放着许多年祭用品,一一俱全。
那些和尚们分别盘腿坐在祭灵碑的两侧,双手合十,捏着佛珠,诵经念佛。
祭官为祁祯帝递来一支香。
他双手接来,朝祭灵碑行了一礼,这才上前亲手将香插进了大鼎里。
“跪!”祭官喊了一声。
众人跪下,伏身行礼。
“跪!”
行礼。
“再跪。”
再行礼。
“起。”
众人起来。
张全送来祭文,交到祁祯帝手里,他一张张丢进了面前的火炉中,九十九张祭文被烧成灰烬。
偶有一阵风吹来,散了几粒灰……
忽然!
“啊!”有人大喊了一声。
闻声看去,只见户部侍郎张大人的脖子上被一支利箭刺穿,鲜血溢出。
他双目睁大,用手捂着脖子,缓缓倒地,当场毙命。
周围的官员们一阵哗然,纷纷避退,惊慌失措。
“保护皇上。”
侍卫全体冲了上来,将祁祯帝和那些官员们护在中间。
在这慌乱之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
诡异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