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卫奕呆呆的站在原地。
赵怀走近,“小世子。”
“我姓卫!”他纠正赵怀,转头看他,问,“你真的想他们死吗?”
呃!
赵怀:“……”
“你别忘了,当初在高山寨的时候,是景容饶你一命,你的命,是他给你的,可是现在,你却要转过来杀他!”
“我是奉命!”“难道一句奉命,连无辜者的姓名也不顾了吗?赵怀,我知道你并非恶人,心里定存着一份良知,不然当初……你也不会砍断你的手臂来祭你死去的那些兄弟,可是现在,景容与舒儿与此事无关,难道他们
该死吗?”
赵怀的骨子里淌着一股义气。
在面对卫奕这番话,他竟觉得羞愧难当。
确实,景容当初放了自己一命,按理说,那是他的恩人才对!
卫奕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到他面前,继续道,“带我去找舒儿,我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不要让稷山之上血流成河,当年的惨案不该用人命来还!”
呃!
赵怀一怔!
他双目放大,直视着卫奕的目光,喉结滚动良久,忽是清醒了。往后退了一步,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说,“小世子,恕难从命,年祭一事你若是通知了他们,那主子这么多年来心血就等白费了,我们等真相等了十五年,皇帝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心狠手辣除去这么多人
,主子说的对,他该死,小世子,江山皇位本就是你的!你也应该听从主子的话,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帮!”
呵呵!
一个个,都是嗜血狂魔!
卫奕笑之,“如果你们敢伤害景容和舒儿,那就先杀了我。”
“小世子……”
“我再说一遍,我姓卫!”
声音十分洪亮!
响彻在这冰寒的空气中。
赵怀的神色五味杂陈。
卫奕的眉宇间折射出一抹极尽冷厉的神色,终是不再多言语。
转身就走了。赵怀紧随其后,必要看紧他!
从在锦江听到纪云舒和福伯对话的那天晚上,卫奕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他算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但是——
却难以接受眼前这个满身仇恨的人是自己的爹!
他不想认!
也不敢认!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认了,就必须接受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同样也意味着……景容是自己的仇人!
他往后退去,“我不能留在这。”
然而,御国公一把拽住他的手,“我才是你的亲人,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舒儿才是!”
“希儿……”
他奋力甩开御国公,明确的告诉他,“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当年的事,我也不再问,这二十一年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当年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那些所谓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那是属于我们应得的。”
“不是我,是你!”他坚定道。
御国公心有失望,眼神沉了下去,说,“爹都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你不需要做什么!”
卫奕:“……”
“年祭之前,皇帝就会出城去稷山,离了京城,他就等同没了翅膀的老鹰,到时候整个天下就是我们的。”那狰狞无比的脸孔上,带着对权力无穷无尽的渴望。
不是贪婪!
是恨!
卫奕又惊又吓,瞳孔睁大,不停的想往后退,“景容和舒儿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景容?”他大笑一声,“他自己都已插翅难飞、自身难保。”
“……”
不明白!御国公阴森一笑:“他为了查《临京案》,竟派人上稷山挖棺验尸,想知道那副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结果却弄得那副骸骨尽毁,被京城的卫兵所抓,他的罪名之大可想而知,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被
关进天牢了,还如何救的了皇帝?而且皇帝还撤走了稷山上与此事相关的所有侍卫,重新安排了一批人进去,而那批人……早已偷偷换成了我们的人。到时候,我那十万大军围阻稷山,里内外和,就算京城内外的兵马反应过来,再立刻上稷山救人也是为时已晚,年祭那天,就是皇帝的死期,而容王也会在当天死在牢中,至于那位纪大人,如果她还冥顽
不灵,我同样会杀了他。”
呃?
卫奕身子一颤!
他惊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惊,冲着御国公大喊,“如果你要杀了他们,那就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