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手一松,刀掉了下去,随即,时子衿转身,一叫揣在那人的肚子上,拉着纪云舒往宅子里跑。
但周围出现的山贼将二人围住。
因为要一边护着纪云舒,又要杀敌,时子衿纵使武功再高,还是被人在手臂上砍了两刀。
“子衿。”纪云舒双眸睁大。
时子衿喘着气,不在乎自己手臂上的伤,而是推着纪云舒往屋子里去。
“姑娘,你别进去。”
“可是你……”
“我还顶得住。”
不等她再说话,时子衿就将她推进屋里,立刻用自己的刀柄扣住门上的两个铁环。
她被关在里面,双手拼命拍打着门。
“子衿,子衿……”
奋力的喊着!
无果!
她只能透过门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外头,十多个山贼冲了过来,时子衿站在门前,挥着手中的剑,奋力护在身后那扇门。
刀光剑影!
鲜血淋漓!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倒下!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鲜血侵染!
时子衿也终于支撑不住了,一把大刀猛然插进了她的肚子,穿过后背。
呃!
那一瞬间,纪云舒满脸惊恐,浑身一颤,一双素白的手狠狠抓着门把,指甲仿佛深陷到了木屑中,渗出了血。
她眼睁睁的看着大刀从时子衿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血溅到了地上、门上,柱子上……
甚至透过那道缝隙溅到了纪云舒的身上、头发上、脸上和那双赤红湿润的眼睛里。
她双眼沾满鲜血,却眨都不眨一下,鲜血和眼泪混合,红得刺眼。
这一刻,她脑子是空白的。
身体是发冷的。
“咚!”
一声巨响!
时子衿的身子重重撞在身后的门上。缓缓垂下。
景容走后,景贤依旧笔直的坐在那儿,身子背对着门口,嘴角上渐渐勾起一抹得胜的笑。
随后,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悠闲自然的喝了起来。
景容,你别怪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无奈。
……
景容从贤王府出来,路江带着人在外面等候着。
还准备了马匹!
立刻迎了上来,“王爷。”
他冷沉着一张脸,看都不看路江一眼,径直走到马前,问,“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我也不知道,今日一早皇上下的旨,我已快速派人出城去通知琅泊了,希望他们能赶在起棺之前,将棺材埋回去。”
景容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准备笨出城去。
但——
“王爷。”路江说,“卫公子不见了。”
“什么?”
“昨晚不见的,在屋顶上发现了脚印。”
“可找过?”
“全都找遍了,没有。”
景容紧拉着缰绳,胸口似火烧一般,凌厉的眉峰狠狠蹙了蹙,看了一眼贤王府的牌匾,眸子迸发出一道凛人的寒意。
然后说,“继续派人找,就是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他夹紧马腹,骑马出城。
路江和几个侍卫也快速骑马跟在了后面。
城外。
琅泊收到了路江从城里传来的消息。
震惊。
“就算现在将棺材送回去也来不及,何况还是大白天。”
时子然却怒:“皇帝从哪听来的龙头龙尾?也真是凑巧,什么时候不开,现在开!”
不知如何是好?纪云舒看了一眼手边的骸骨,脱下手套,冷静思索,道,“就算要开御国公的墓,那也要先另起一个墓穴才行,到时候也就没人会怎么注意御国公的墓,所以,要想将棺材送回去,就只有让萧统领将陵墓的
人先安排好,再趁着他们找新墓穴的间隙时,将棺材重新安置回去。”
倒是个好主意。
“只能这样了。”
都认同!
于是,琅泊安排人将棺材罩上,绑上绳子,准备抬回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