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不停,继续说,“我没说错啊,他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对宫外的事根本不懂,而且人心险恶,处处都危机四伏,他以为剿匪这么容易啊?别到时候出了京城城门,连路都不认识。”
又咯吱咯吱的笑。
纪云舒回了一句,“文人耍起刀剑来,可比你那鞭子厉害。”
“胡说!”她炸毛了,不干了,拍了拍自己腹部上缠着的那根银鞭,傲娇的说,“我这跟鞭子那可是……”杠杠的。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止了声。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猛然落在从城门外进来的四个男人身上。其中三个衣着简朴,可身材十分魁梧,眼神凶恶,面带戾气,人人手中都带着一把弯刀,弯刀上刻着一些精美的纹路,像花,又像是动物。而另外一个人,则是中年模样,蓄着精短的胡子,眼神犀利,神
态严肃,紧皱的眉头仿佛与生俱来透着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一边从城外进来,一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什么东西?或人?
唐思当即就怂了。
纪云舒:“你怎么不说话了?”
“……”
她身子一闪,立刻躲在了莫若身后,缩着脑袋,双手紧紧拽着他后背上的那团衣服,满眼惊慌。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莫若眉头一皱,偏头问她,“你抽的什么风?赶紧松开我。”
“你别动。”
“你到底怎么了?”她低着头。
这异常的举动让人捉摸不透。
景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明!
唐思探出眼睛,偷偷瞄向城门处,眼看着那四个人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她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惊慌失措之下,双脚狠跺,索性——
转身拔腿就跑。
跑得飞快!正所谓《孙子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景贤到也实诚,将自己的来意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满脸都写着真诚!
正好小厮这个时候重新送来两壶热茶,分别为二人斟了一杯后就退下了。
景容眉心微微一拧,端着那杯茶喝了一口,才问他,“可这事不是你主动担了去吗?怎么又会突然为了此事来找我?”景贤略显尴尬,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这事确实不该来麻烦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才入朝不久,这短短两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但我资质平庸,又从未接触过朝堂之事,知道最多的也都是些之乎者也,那些行军打仗和行官智谋与我而言就像瞎子看书一般,与你相比简直差远了,恐怕将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今日陕西一事,我也是斟酌了很久之后才接的,但
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想找你商讨一下,方才下朝你走的急,我那能叫住你,就只好亲自过来找你一趟了。”说话带着请教的语气,十分谦虚诚恳。
目的一目了然。
景容口中“哦”了一声,道:“所以,你是想问我的意见?”
“嗯……其实也是请教。”
景容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带着真心诚意来的。
于是,便慷慨锦囊的帮他想起主意来。
分析道:“这事说起来确实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愿闻其详?”“应对什么人就要用什么办法,正所谓因材施教、取道用道,那帮山贼既然狡猾,那我们就要用同样的手段来比他们更狡猾,一年多前,我曾经过陕西的昌并,虽然停留不过两日,但也清楚一些,那边的地
势分非常崎岖陡峭,官道和小道都会经过一处山谷,山谷两侧的高壁上覆着青苔,十分光滑,若两端受阻,中间之人必定被困在其中而无逃命之处。”
景贤闻言,细细一想,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瓮中捉鳖?”
“没错。”
“可是,明知山谷危险,那帮山贼怎会去?”
“方才我说了,因材施教、得道用道。”景容再次强调这两句话。
因材施教?
得道用道?
景贤琢磨片刻,终于恍然,灵机一通。
“我明白了。”他惊喜,立刻起身,双手附上,致谢,“景容,多谢。”
后一刻,景容也赶忙起身,托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抬,“都说了,你我是兄弟,何来客气一说?再说了,帮你也是帮朝廷,我当然要尽全力。”
“往后你若遇到解不开的事,我也全力相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