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是啊!”
景贤目光一垂,嘴角及不可见的牵起了一抹笑容来。
快了!快了!
仿佛自己走的这条路终于快到尽头了。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
小厮也没有多言,默默退下。
而景贤在这里等了很久,直到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渐渐放凉了也不见景容过来。
他便赶紧与门口的小厮说,“若是容王在忙的话,我就稍后在来。”
小厮刚要回答——
景容来了!
一进来,便十分歉疚道,“来很久了吧?方才我在那边忙点事,给耽误了。”
景贤:“没有,我也才刚到。”
“那就好。”他坐下,却看了一眼摆放在景贤面前的那杯茶,神色当即一紧,怒喝小厮,“你是怎么办事的?没看到贤王的茶都冷了吗?怎么还不去换?”
语气很重!
大怒。
小厮哆嗦,低着头,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心想,王爷今日是吃了什么炸药?
“是,是小的错。”
“那还不赶紧去换。”
“这就是去换。”小厮哈腰,赶紧去换热茶。
景贤有些尴尬,赶忙说,“你又何必与他置气?热茶和凉茶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景容肃色一正,“你来府上就是客,可他们连待客之道都不会,自然该好好教训一番,要不是你在这,我刚才就拉他出去打板子了。”
“……”
景贤哑巴了。
“对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他赶紧道明来意,“其实……是为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
“陕西山贼一事?”“是!”
领头羊?
纪云舒墨色的眸子困惑的看着他。
景容:“父皇本打算派兵部的仇大人带兵过去,但忽然有人亲自请命,将这事给拦了过去。”
“谁?”
“你猜猜。”
她平时画像就已经烧脑得要死了,现在还让她猜。
好吧,猜就猜呗!于是想了会,脑子里琢磨起来,口中嘟囔,“你连朝服都不换就过来,想来那人必定是让你和朝堂官员都很震惊意外,应该是个不怎么说话,甚至不爱出风头的人,嗯……是个新官?可朝中近日来也没有新
入的官员啊!何况这还是一桩苦差事,很多人都是能避则避,没人会主动往前冲,那么琢磨来,琢磨去,也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贤王。”
分析的头头是道!
景容点头,“你这脑袋瓜子倒也灵活。”
证明她确实猜对了!
但——
纪云舒不是很明白,“他不是才入朝一两个月吗?听说在朝上也很规矩,怎么现在这么大的任务都敢接?”
不要命了吗?景容:“这一两个月来,他确实好学,之前对朝中之事不懂的地方也一直在学着,对朝中大臣谦和有礼,有些事也不争不抢,行的也都是为国为民的事,着实看不出有当初景亦的那份野心,朝中大臣也渐渐
对他少了几分偏见,而今日他忽然接下这件事,估摸着也是想彰显下自己的能力,但终归也不是坏事。”“你既有心助他登上皇位,此次这件事情就正好当是检验,看看他究竟是明君?还是昏君?你心里也好有个底,早做防备,只是,贤王毕竟久居深宫,更是初生牛犊、涉事不深,若是没有人帮他的话,只怕
此次他手力不够,这桶水提不起来,万一都晃完了,就弄巧成拙了。”纪云舒分析利害。
但——
景容却看着她的双眸,嘴角上忽然勾起一抹深笑,“你这是在担心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吗?”
“你别胡思乱想。”纪云舒白了他一眼,那家伙真是变着法在吃醋。
景容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方才心中一片乌云仿佛被她一扫而去。
正要开口——
外头来了个小厮,通报,“王爷,贤王在外头求见。”
嗯哼?
这曹操怎么说来就来?
二人对视一眼。
随即,景容冲着小厮点了下头,“去请贤王到大厅等候,本王换身衣裳就去。”
“是。”
小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