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低着头,不吱声。
景亦阴森的眼神审视着他,说,“把头抬起来。”
没有动静。
“本王让你将头抬起来。”
还是没动静。
侍卫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狠后一扯,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当即露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
张大齐无比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衣着华丽、高高在上的亦王,抿着一条线的嘴巴,挪也不挪一下。
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倔强。
而那样的眼神,竟看得让人后背发凉。
景亦侧眸,问浑身哆嗦的彩凤,“是不是这个人?”
彩凤擦了擦眼睛,好好认了认,点头,“是,是他,当时我撞到的人,就是他。”
“砰”的一声。
景亦朝桌上拍了一巴掌,质问,“张大齐,本王问你,你可捡到一把只有四寸的短刀?”
“……”
“说!”
张大齐喘着粗气,吱出两个字来,“没有。”
“你还在撒谎?”
“不知小的犯了何罪?”张大齐问。
景亦上前,俯视着他,“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捡过一把只有四寸长的短刀?又是否……用那把短刀杀了人?”
一字一字的问。
目光如针。
张大齐,“王爷,小的冤枉。”
语气淡定。
神色上也看不出惊慌。
下一刻,景亦抬脚,往他肩膀上狠狠踹去。
力道很大!
直接将人踹飞。
张大齐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景亦厉色,“你不说没关系,但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命令人,“将他拉下去,该怎么办,就这么办。”
嗜血!
几人上前,将张大齐架了起来,直接拖走了。
而后,彩凤巍巍颤颤的说,“王爷,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景亦冷笑,“小丫头,你要走,本王一定会让你走,但不是现在。”
“呃?”
“把她带下去。”
“王爷?”
彩凤也被带走了。
老远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一直默默不语的温十三说,“王爷,其实就凭一个丫头几句话,也不能定就是张大齐捡了那把短刀,而且,就算是他捡的,杀人凶器也未必就是那一把短刀,所以……”
话未说完——
景亦抬手打断,阴阴一笑,“十三,你还是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嗯?
“你当真以为……这次重要的是破案吗?”
“温某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
景亦勾着薄冷的唇,“无论凶手是谁?也无论我们找到的人是不是凶手?最重要的,是要能赢!能在容王之前把凶手交到刑部,而那人只要认了罪,就是本王赢了,到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那个人……成为凶手”
“王爷……”
“十三,本王答应了你,只要你帮本王赢了,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位置就是你的,所以,人有时候要学会变通。”
温十三一怔!
他是想坐上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位置。
但是——
他想名正言顺的打败纪云舒。
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
可到底,他什么也没说。
当晚,张大齐被严刑拷打,几乎被打得半死。
还是没有承认。
第二天。
黄府。
黄小姐清早起来,就在屋子里叫了“彩凤”好几声,无人应答。
“人呢?从昨晚到现在,怎么一直不见影?”
府上的小丫头赶紧进来说,“小姐,彩凤昨天就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我不是说彩凤是我的丫头,谁也不能带走她的吗?”
“可是,来府里带人的是……”丫头将头垂得很低,双手紧搓,放在腹部上。
黄小姐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盯了丫头一眼,“说啊,人到底被谁带走了?”
“是……亦王。”
声音很小。
“亦王?”黄小姐怔了一下,柳叶眉狠狠的拧在一块,沉默半响后,问,“彩凤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何……亦王要带她走?”
丫头转了转眼珠子说,“好像……是关于小姐你那把匕首的事。”
“匕首?我的匕首不是被彩凤弄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