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尖尖的嘴巴不停的啄。
莫若起身走来,一边调侃道,“数月不见,你养的鸽子倒是越来越肥了,整天都给它吃什么?”
“就是一些米粒。”
“果然要多多吃饭才行啊。”
正好,又飞来第二只鸽子,那鸽子十分欢快的在窗台上来回踱步。
不停的“咕咕咕”的叫着。
莫若一时玩心大发,从一旁的小筒里抓出一把米,一粒一粒的洒在窗台上。
那鸽子啄完一粒之后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被逗了好几回,翅膀狂煽,恨不得扑过去抢米吃。
莫若哈哈大笑。
“我养的鸽子可是会咬人的,你要是再这样继续逗下去,小心被咬伤。”景贤提醒。
“鸽子还会咬人的吗?”
“再如何乖巧的动物,一旦被逼急了,都会咬人的。”
这这番话,只换来了莫若“咯吱咯吱”的笑声。
“别逗我了,就这小家伙还会咬人,谁信啊?”他用手指勾了勾那鸽子尖尖的嘴巴,又好奇道,“你这鸽子是信鸽吧?”
“是吗?”景贤不知,“我不大清楚,可能吧。”
哪知,莫若竟偏头认真的问了他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养这些信鸽,该不会是想和宫外什么人通信吧?”
呃!
景贤正在抚摸怀中那只鸽子的手猛然一顿。
眼眸微张。
明显愣了一下。
竟说不出话来。
莫若打量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伸手拍了他一下,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景贤的神色瞬间恢复平静。
浅笑一声。
“我紧张了吗?”
第747章莫与乃争,霸王不利
不难?
景贤好奇,并且十分感兴趣,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捏着茶杯轻轻煽了几下,茶香沁人心脾,送入嘴边喝了一口。
静等莫若下文!
偏偏那小子不急于道来,反而拿着铁钳,夹起一块黑炭往炉子里掷去,黑炭轻轻砸下,溅起了火星子,他便用铁钳一边倒腾,一边说,“在过几个月,冬天就要到了,不知道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在什么时候?是与往年一样?还是推迟了?不如你猜猜看,看你猜得可准。”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扫兴,我让你猜一猜,你就猜一猜啊,又不会少一块肉。”
景贤汗颜。
他还不至于无聊到去猜下雪的日子。
莫却却笑了笑,将手中的铁钳放到一边,吐出一口气来,唇角上含着淡淡的笑,目光看向脸色苍白的景贤,正了正色,“原本,景容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了京了,可偏偏他还是回来了,这是他的命,命该如此,谁也阻拦不了,就算他躲得再远,也免不了命里该争这个定数,所以此次,我相信他必定能在亦王之前夺得先机,破了枯井案,这就好比……每年冬至的大雪一样,注定会下,但时间不定,而他注定会赢,可如何赢却不定。”
酒鬼嘴里吐哲理!
但——
景贤浅笑,“你何时开始信命了?”
“不是信命,是信命里的人。”
“命里的人?”
他点头,“难道你忘了,景容身边的那位纪先生,就是他命里的人。”
言外之意,有她在,景容必会赢。
这是一种信任!
景贤沉默,似在细细琢磨莫若的这番话,缓时后,他嘴角上微扬起一抹笑意,顷刻之间就被送到嘴边的茶杯挡住,几不可见,他毫无心思的喝了一口,只觉得那茶有些温热,却没有半点味道,喉结滚动,努力努唇,才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则盯着杯中晃动的半杯茶,口中念叨着。
“党争,党争……争赢了又如何?”
是啊!
争赢了又如何呢?
莫若闻言,舒了口气,说,“说到底,还是你最清闲,整天这里看看书、写写字,心情乏闷时,还可以逗一逗自己养着的那几只漂亮的鸽子,好过在党争之中盘旋来得自在,所以说,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至少在这里,没有纷争,也没有朝纲野心,虽是清冷了一些,但也好过费尽心机去争一样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脸上虽然划过一丝凄凉,可眼神中却流淌着一份与世无争的安逸。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