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收好心中的情绪,将自己带来的那卷画递到了福伯面前。
起身道,“这画像,你留着吧,就当作是一份念想。”
她准备离开。
却被福伯叫住,“纪先生,我再求你一件事,关于小世子的事,希望……”
未过完——
她背对着他,“你放心,这个秘密,我既然关上门与你说了,自然坦明我的意思,我保证,在《临京案》未破之前,不会有人知道卫奕的身世,更不会有人知道御国公府的小世子还活着,何况……我不想卫奕知道这一切,那样的身世和过去,是他不所能承受的,我宁愿,他永远像现在这样。”
兴许,等从御府回来,她不应该再回来接他去京城了。
而是让他一辈子,都留在锦江!
那也就是说,她注定要对卫奕食言了。
她进了紧脖子,深吸了一口气,便推门离开,将那扇门再次掩上。
屋内,火烛抖颤着微弱的光线,映照在福伯那张沧桑的脸上,他抖颤着双手,持久才将面前那副画一点一点打开,露出了上面那张与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像。他摸着人像的脸庞,眼中淬着泪,哽咽到无法出声。
而此时的门外!
就在不远处的柱子后放,隐着一道人影。
卫奕呆呆站在那儿,目光,紧随着纪云舒出门、离开的身影上。
那双总是干净清澈的眼睛里,冷静到看不出一点情绪。
只是那双吊在身旁两侧的手,却紧紧的抓着衣袍,抓到指尖泛白。
……
{}无弹窗第498章卫奕身世
风起了一阵又一阵!
纪云舒衣襟的手附在腹部处,素指微曲,一点一点的扣紧。
她眼眸垂了几分。
转身望向福伯,只见他低着头,只手放在桌上,拳头紧握,拧着本就沧桑的眉,心中,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般疼痛。再加上病未痊愈,惨白的脸上,痛苦不堪、难受酸苦,
纪云舒继续说,“御国公府大火,那人匆匆赶回了京城,他几乎挖遍了埋在临山上的那几十口棺墓,终于找到了自己儿子那具烧焦的尸体,他替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也在棺材里散了很多生姜粉,用以保存尸体,将墓重新埋好后,他又离开了京城,返回锦江义庄,终日,与那些死尸打交道,一晃,便一二十年过去了。”
呃!
说道这,也就不必去猜了。
那人除了是福伯,还能有谁?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唇挪了许久,“二十年前你带离京城的小世子,就是如今的卫奕吧!”
卫奕!
御国公小世子,竟是卫奕?
“谁能想到,御国公府的小世子,竟还活在这人世间呢!”她说,“大概是天意弄人,又或许是上天怜悯吧。”
福伯听到那句话后,瘦如柴骨的身子猛地一震!
沧澜的双瞳微紧,更是惊讶的看向纪云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话也在喉咙里不停哽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出声,“我早该想到,即便我能瞒得过别人,瞒得过天下人,却如何也瞒不过你纪先生。”
纪云舒迎上他那双带着沉痛的目光。
“福伯,有些事情,并不是可以瞒的。”她将那块橙血色玉和黄色的帕子拿了出来,一并摩擦在手心中,“这块玉,和这半块帕子,想必,是二十年前你一并交给卫伯父和卫伯母的,而这块玉佩和帕子上的“戌”字,我本以为是名,亦或是字,可其实,从我拿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