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为纪云舒的后背上了药,又给她服了一粒药丸,在纪婉欣的帮助下,才将伤口包扎好,换了衣裳。
莫若擦了擦手上的血,理了理衣裳,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药名,将其交给了时子衿。
吩咐:“去趟裕华阁,让小童按照单子上的药抓几贴送过来。”
时子衿抓过单子,转身就不见影了!
这会,景容坐在床边,袖中的手抬了几寸,半响后,又放了下来,紧握成拳的收在衣袖中,深邃的眸,望着纪云舒惨白的脸,目光定了许久,才别过目光。
起身走到莫若身旁,问:“如何?”
莫若看都不看他:“本来身子就弱,现在受了这种罪,重则躺几个月,轻则,一个月,不过有我在,也就不会这么严重了,顶多,七八天就好了。”
甩甩手!
“恩!”他点头,冷声道:“你先留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说着,就跨步出门。
莫若追了上来,拉住了他,问:“你要去见亦王?”
分明就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景容不意外莫若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毕竟,那小子消息灵通的很。
于是,他点了下头。
莫若叹气:“真是天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景容啊景容,这是命!”
景容没有多言,离开了。
等到莫若折身进去的时候,纪婉欣正咳得十分厉害。
他便拉着她过来坐下:“我替你把把脉。”
“多谢。”
莫若放了一块帕子在纪婉欣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放了上去。
小一会,将手挪开。
“姑娘身子虚,又属于寒体,自小受了风寒没有好好调理,这才落了病根。”
“莫公子果然是神医,我的病,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病从心起。”莫若道了一句,然后提笔,又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她:“回去后,按照这上面的药抓几贴,每日按时服用,虽不能治根,却有缓解的作用。”
一一交代。
纪婉欣拿着药方,道谢:“多谢莫公子。”
“不必!”他淡道。
“莫公子与容王是知己良友?”
“恩!”
纪婉欣眼眸微微垂下,又随口道了一句:“容王待云舒很好,想必,莫公子从来也没有见过容王对一个女子如此吧?”
奇奇怪怪的问这些!
莫若看上去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心底却精明的很。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审视性的目光看向纪婉欣,桃花眼紧了几分:“纪二姑娘倒是很关心容王?”
呃!
莫若就是莫若,直性子,是什么就是什么,话到嘴边也懒得去藏。
纪婉欣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抓住,忐忑了一下,手心顿时就冒出了汗,却洋装镇定,解释:“莫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过问几句。”
莫若笑笑,不答。
亦王府!
景亦在厅内的席上坐着,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张薄纸,她一只手拿着毛笔沾了沾墨水,一只手抓着宽大的衣袖,开始在纸上写起什么来。
饶有兴致!
竹席上,放了一个小香炉,香味从细小的口中散出来,萦绕在屋子里,渗人心脾。
安静的坏境中,似乎都能听到毛笔划在纸上的声音。
直到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景亦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写着,薄冷见光的唇则邪邪的挑了起来。
他知道是谁来了!
景容面容冷凛的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
他不喊他!
他也不理他!
直到景亦的笔触落下了最后一笔。
将笔放在象牙笔架上,他看着自己写的字,欣赏道:“好。”
臭不要脸!
然后,他才抬头看向面前的景容,笑说:“堂堂容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方才我还听说,那位聪明过人的纪先生去敲东门外的御鼓了呢,怎么?是挨了四十梃杖,敲到了?还是……”
死了?
最后两个字,景亦倒是留了口德。
景容面无表情,根本没闲情听他扯这些,便直接问他。
“大理寺卿是你的人,相信此次案件,你也插手了吧?”
景亦细细一想,不明白:“案件?什么案件?”
我可不知道什么案件啊!
装疯卖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