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翰一闻到味到,就支起脑袋回头看去,自己那根宝贝鞭子着了火,从原本的金色,变得暗黑暗黑。
随即,一脸痛苦的捏着拳头,往地上狠命一锤。
我的宝贝啊!
看那老家伙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景容似乎还不解气。
站起身来,绕过地上的纪书翰,走到屋檐下,背身对着,叫了“纪大人”一声。
纪书翰垂着头,一脸丧气,叹了一声气,还是应了:“下官在。”
“本王听说,锦江城有一座庙,里面供奉的菩萨十分的灵验,好像叫卿安寺,对吗?”
“是。”
“既然纪大人对我父王赏赐的物件如此在意,想必也是忠心我父皇的,对吗?”
“对。”叹了一声气。
景容再次深笑:“很好,本王听人说,若是徒步上了卿安寺,一步一叩,诚心诚意,上了寺庙,求得庇佑,自然灵验,可对?”
“对。”又叹了一声气。
景容缓缓转过身来,低头看他:“好,我父皇寿辰在即,那就要劳烦纪大人,一步一叩,上了那卿安寺,为我父皇祈福,想必,纪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石梯,一步一叩!
就算是走上去,也要走上一天,何况是叩着上去。
景容,你确定你不是猴子请来的妖孽吗?
纪书翰是真的吓坏了,还没从鞭子被烧中回过神来,这会来了一个更大的打击,气不上来,眼睛瞪大。
险些晕过来了。
一脸煞白!
景容见他迟迟不答,眸中升火,语气稍重:“怎么?你不愿?”
“不是,不是,下官……下官愿意!”
下官不愿意啊!
景容点点头,朝他送上一个温柔的笑:“很好,本王也会派人跟着纪大人你,免得漏掉一梯一叩,那就不好了。”
“谢……谢容王。”
纪书翰哆嗦的厉害!
这变相的监视,真是变态。
景容心满意足,心底的火气稍稍减了半截。
让你欺负本王的小书生,让你打本王的小云舒,真该治治你!
最后,景容带着琅泊,满意离开。
留着依旧跪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的纪书翰。
那尊佛,到底是谁请来的?
将全部过程都目睹入眼的鸾儿,心里莫名一阵爽快。
那京城里的贵客,竟然是容王!
而且,将老爷教训成这样,真是给自家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开开心心的回到了西苑,将这好消息告诉了纪云舒。
纪云舒正在画画,听着鸾儿的喜报,说的那是绘声绘色!
“小姐,你都没看到,老爷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那容王可真厉害,说的话,做的事,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鸾儿露出了一脸花痴的模样,真真是可爱极了。
纪云舒依旧画着画,神态自若,不受鸾儿半点影响。
直到最后一笔勾完,提着那支金銮笔往水里洗了洗,装进了檀木盒中。
这才抬起眼来,看了鸾儿一眼:“他走了啊?”
语气清淡!
“走了,刚走。”
“恩。”
纪云舒淡淡的将自己刚刚画完的画卷了起来,用一根红绳绑住。
鸾儿不解:“小姐,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啊?那可是容王,刚刚把老爷给教训了。”
她听到了,都听到了,不勇重复说第二遍的!
“行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她绕过桌案,进了里屋,出来时,已经换了男装。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鸾儿紧张极了,自家小姐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一定要拦住。
“去趟监牢。”语落,又加了一句:“你也跟着吧。”
不由鸾儿再说些什么,纪云舒拿上那副画,出了门,鸾儿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监牢外,之前收了纪云舒三两银子的狱卒,迎了上来,“纪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带我去见见林端。”
“好勒。”
狱卒应下,不多问,带着她进去了。
这监牢里,依旧阴暗沉沉的,潮湿得不了的。
鸾儿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
可纪云舒却神色清淡,不见半点嫌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