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必须舍弃,比如不必要的怜悯,可笑的同情,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悸。
因为人永远无法诚实面对自己的yu望,对他们而言坦诚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他们更喜欢用谎言堆起诚实。
许骅托起时闻的脚,原本一副上好的杰作被摧毁的不成样子,碎成片的玻璃扎进肉里,而血顺着脚留下来,红了一片。
时闻脸上许骅至始至终没有看出不适,或许对时闻来说这并不疼。
许骅打开医药箱,处理这种事情他得心应手,他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剪刀,玻璃扎进脚里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取出的碎玻璃占满血渍。
房间里一时安静的诡异,时闻看不见许骅,但他能感觉到青年在他脚边的动作。他以为许骅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没想过青年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关心他。
太矫情了,他不喜欢……
许骅倒碘伏的时候一点没留手,一大片碘伏直接倒在时闻脚上。
碘伏刺激虽然没有酒精那么大,但掉在脚上的那一刻远比碎玻璃扎进脚里还要疼,时闻疼得脸煞白却咬紧牙关不让声音露出来。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不想在许骅这个年轻人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
许骅当然不知道时闻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实话许骅并不理解时闻的这种顽固思想,而他最受不了的还是时闻这强势的性子。
他不喜欢强势的人,这种性格真讨厌。
或许正应了那句同性相斥,有了对比,人才能更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起码许骅现在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时闻他根本不知道他对时清这个少年的喜欢有多深。
深到让他去忍受平时最讨厌的人也没关系……
许骅拆了一包医用纱布,他小心翼翼地将时闻的脚裹好,神情专注地系好一个蝴蝶结。做好这一切后许骅松了一口气,他解了时闻被绑住的手道:“抱歉。”
时闻爬起了身坐在床上,他想从许骅脸上看出那么一丝不情愿,哪怕有一丁点也好,这样他就有否认许骅的理由,可惜……时闻并没有在许骅脸上看出任何的不情愿。
时闻想了想道:“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许骅攥紧了手他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半响,许骅开口了:“那伯父我出去了,您好好休息吧。”
时闻不像许骅想的那么多,他平时根本不屑和别人有争吵因为不想贬低自身价值。
在看到许骅若有若无的嘲讽,时闻想说点什么,但他习惯强势,有些话就算到嘴边也说不下去。时闻根本不可能跟许骅道歉,他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双方都跟没事人一样,该洗脸的洗脸,该吃饭的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就在时闻以为气氛会一直和谐下去时候,许骅开口了。
许骅道:“今天下午我有事就不陪伯父您去医院了。”昨天发生的事让许骅明白,他可以抱着和时清一样的态度去尊重男人,但永远不可能亲近。
“没关系,你既然有事就去忙吧。”对有没有人送他去医院时闻根本无所谓。
虽然说是晚上有事,但当天早上许骅就没送时闻。对许骅这种行为时闻只想用四个字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呵呵辣鸡!
搞得他有多稀罕似的,不接就不接呗,他还稀罕他?
“时清今天要回来了吧?”时闻开着车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可车里根本没人。
等020意识到这一点,才发现时闻这句话是对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