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来临的时候,一个严格、有条理的人的敦促,反而比一个只会用温情、慈爱来温暖的人要好得多。
前者是一条带着暖意的鞭子,后者是困境中的一双温暖的手,二者都弥足珍贵,只是她遇到了前者。
易子心收起手机,对在学步车上的林林说道:“林林乖,姐姐去找一下大伯,就两分钟,你在家等我一下。”
说着,易子心就往门外跑。
易大叔和易大婶看到她连忙问道:“心心,出什么事了?跑得这么着急。”
“我班主任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是学校领导同意我带林林去学校了,也会单独分一间小宿舍给我,我这两天就要带他出门了,就是有些事要麻烦你们。”
易大叔有些担忧,“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要带一个孩子上学,太艰难了。要不你还是把林林留在家里吧,家里不会短他这口吃的。”
易伯母在背后揪了揪易大叔的衣服。
她倒不是不愿意帮忙,短期帮点小忙没什么问题,她也很乐意帮衬易子心和林林。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是发自内心的想对这两个孩子好。
但长时间的帮忙,就是一个很艰难的事儿了。
而且带孩子的都是她,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跟林林的年龄差距都不大,容易出现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
这种琐事大老爷们不知道,她是清楚的。
别到时候苦了累了,还落不着好。
易子心将易伯母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她笑着说道:“谢谢大伯,我不得跟林林分开这么久。他现在年纪还小,对爸妈的印象不深,我不可能给他变出爸妈,但我想陪着他。”
霍宛说白了还是个特别以自己喜好和要求去生活、去努力的人,他有霍家人特有的看世界的智慧与高度。
同时,他又比其他霍家人更纯粹,从出生到现在,他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想要接触的人,他都很轻易的得到了。
人生顺遂得近乎理所当然。
以至于,他参加工作了两年,他仍旧有种少年人特有的天真与明亮。
这种明亮中还带了些自我的坚持与执拗,这种执拗不是针对别人,而是他对他自身的要求。
他是自始至终都知道人就是个大的杂念、碎嘴、谣言、嫉妒的制造机,但与他特别亲近的人都没有这些缺点,从而让他跟这些人性负面的东西始终隔了一层。
他对这些负面的思绪仅停留在知道的程度,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些东西,但离他很远。
但来这座小城市之后,霍宛才发现越越小地方,流言蜚语越是离谱、荒诞。
绝大部分人都把自己的目光拘泥于周围的人和事,使劲儿的诋毁别人,从诋毁中获得稀薄的满足感,从而孜孜不倦的继续。
霍宛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他深知没人能改变人性之恶,但他可以选择离开。
他在这里也快满一年了,也可以调岗了。
只是在调岗之前,意识到这一点,他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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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心在家等了五天,才等来了她的班主任的电话。
易子心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还是接了电话。
“老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