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莜一惊,连忙把车子靠路边停下,声音颤抖的问道:“嫂子,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刚才在紫苍阁见他了。”褚非悦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
肖莜难以置信的看着褚非悦,“嫂子,你没开玩笑吗?”
“我不会拿他的事情开玩笑,我问过他,他也承认了。”褚非悦回想起哭的泪眼朦胧时霍予沉的眼神,“他还记得我,爷还记得咱们。只不过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会马上回来。”
“我想去找二哥。”肖莜这一年多来并不比褚非悦好受到哪儿去。
他身为二哥保镖,却在二哥最危险的时候把他个人留在后面。
事后,他自己活得好好的,二哥却销声匿迹。
这一年多来她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二哥的踪迹,每一次有线索了他既振奋又感到惶恐,害怕所有看起来有用的线索查到头时又都是虚无缥缈的。
要是没有二哥当时的嘱托,他早已留在那里陪着他了。褚非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见我们。按照我们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另有苦衷和目的。今天的这次见面,他本意只是想在后面看看我并没有打算让我知道。有一只小鸟落到他的肩
头,叫了几声我才回头看。如果我们再贸贸然的去找他,可能会给他要做的事情造成麻烦。”
肖莜闻言冷静了不少,说道:“那咱们之后怎么办?一直暗中看着二哥吗?”
“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褚非悦说道。
只要他还活着,就算不能立刻在一起生活,她也觉得很好。
只要命还在,他健康还是残疾,那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心里,他还是他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肖莜平复了心情,再次发动车子。
把褚非悦送回大宅后,肖莜就回逍遥阁附近蹲点了。
他隔了一条街看着半明半暗的紫苍阁和那栋隐在树影的小楼。
一想到轮椅上的男人是二哥,他的心就软了,就想冲过去狠狠的抱住他。
二哥是多完美的一个人,他却让他变成了只能在轮椅上待着的残废。
思及此,前莜用力煽了自己一个耳光。
当时他要是坚持代替二哥留在那里打开机关,二哥根本就不会经历这些。肖莜咬着牙,继续盯着逍遥阁的方向。
霍予沉操控着轮椅进入紫苍阁,隔着整个紫苍阁看着坐在桌边的纤细身影。
她比上一次见面更瘦了,连之前看起来有些肉的脸也没肉了。
她只有肉乎乎的脸能骗一下人,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三两肉。
霍予沉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紧紧锁着她。
只有小鸟见霍予沉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便飞下来站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褚非悦听到突然出现鸟的叫声,扭头看过去,便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背影。
她朝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去,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霍董,是你吗?”
那一声熟悉的“霍董”惊飞了霍予沉肩膀上的小鸟。
小鸟飞上枝头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霍予沉操控着轮椅的手顿了顿,没有继续往外走,也没有回头。
褚非悦看着那背影、脖子、耳廓和发梢,每一样都分分明明的刻着霍予沉的痕迹。
她的脚步也停住了,强迫自己不要绕到他面前去看他。
两人就这么隔着将近十米的距离,谁也没有再动一下。
褚非悦直到确认眼前的人是霍予沉之后,她一直提着的心也没有放下来。
她由衷的感谢老天爷的仁慈,让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活着,让她囚禁了一年多的灵魂得到了解放。
然而,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她陈深刻的意识到一点她当下的行为多么的不恰当。
他还活着,也回到了殷城,却迟迟没有联系霍家和她应该是有他的计划的。
她却莽莽撞撞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
又或者是他已经忘记了他们。
褚非悦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软,眼眶蓦地红了起来。
褚非悦压低声音说道:“霍董,你选择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不会过多的干涉你,也不会过来打扰你。我只想知道你还记得我,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褚非悦说完这一句话,眼睛变一眨不眨的看着霍予沉,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反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久到褚非悦以为轮椅上的男人不会回答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