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语将那些事一一写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有说不出的微妙。
现在才清楚她当年为陆微言背了多少黑锅,而刘婉宁和陆默只会跟她说她是姐姐让着点妹妹是应该的。
这种心酸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
她也只比陆微言大两岁,也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他们用圣人的条件要求她?
他们自己半点都做不到,却丝毫没有降低对她的要求。
有零食永远是陆微言先吃,而陆微言吃完之后,基本就不剩什么了;新年买的衣服也很少有她的份,说是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两个人的新衣服。
于是陆微言年年穿新衣服,她一个当姐姐的还得穿妹妹穿旧的衣服。
直到邻居们都看不下去,才把家里孩子不穿的衣服转送给她。
而那些衣服里要是有特别好的,也轮不到她穿。
刘婉宁还是会把衣服让给陆微言穿。
她每学期得到的奖金刘婉宁也理所当然的拿走,然后给陆微言做零花钱。
到了初三的时候,刘婉宁所做的事更过分。
她上学的时候,初中的会考和中考还是分开的,没有实行二考合一。
会考结束就能有毕业证了。
义务教育也算结束了。
刘婉宁就趁她跟班主任去教育局填保送表的时候把她的书都卖了,连她的行李也丢得到处都是,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无法中考和没脸继续在学校呆着。
然而,她是保送生,就算不参加中考她也依旧可以上高中。
但校方想让她为母校增加知名度,还是希望她能参加,如果拿到当年的中考状元,她还会拥有一笔奖学金,进高中也能有三年免学杂费的优待。
她的班主任跟她回到学校听说刘婉宁的那些事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都当场被气哭了。
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当妈的能这么毁自己的孩子。班主任就帮忙申请了一间教职工的独立宿舍,又重新给她找三年的课本和添补她的行李、生活用品。
凌芒伟摆了摆手,“胃有点不舒服。”
“你的药是不是吃完了?我马上去给你买。”
“药还有。”凌芒伟将目光落到凌芒雪手里的文件上,“你的报告写完了?”
“写完了。”凌芒雪把报告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还是不太放心,“我给你点份粥上来,你吃一点缓缓。”
凌芒伟扯了扯嘴角,说道:“是不是准备嫁人的原因,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做事周到了很多?”
“我一向很周到好吗?”凌芒雪笑嘻嘻的说道。
“对了,你之前调用了公司的律师查陆一语网络被黑事件有眉目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你把公司里的人调去私用我还能不知道?”
凌芒雪想到那个调查结果就愁人,“只查到秦总那一步,秦总又自杀了。现在只能走法律程序维护一一的名誉。”
“你知不知道陆一语所接的项目里有一个投资人已经明确表示有陆一语参与的项目都不投资且鼓动认识的人也不再投资她做的任何项目?”
“什么?握草,这帮满身铜臭、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不是有利益就干吗?什么时候这么热血了?”
“应该是幕后的人推动,不然不会这么连贯。你打算怎么做?”
“我对这些事的运作还不太了解,有点吃不准该怎么操作合适。”
“你跟陆一语走得近,对她的事比较了解,你觉得可能会做这件事的人有哪些?”
“一一的为人和她平时的处事不太可能会树敌,我能想到的唯二的人就是刘婉宁和陆微言她们两个,现在刘婉宁在监狱,陆微言失踪还是死了没法确定。要是不是他们两个,我就只能想到陆默了。”
“你确定?”凌芒伟问道。
凌芒雪当然不敢确定,“只有猜测,没有实证。”
凌芒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件事你多加关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好咧。”凌芒雪看了一眼凌芒伟,“大哥,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一一了?”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文件我等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