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没有了,不用细想,我脑海里弹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吊坠还在不在?’,于是立刻开口询问光头。
光头也马上回应道:“当然在啊,我一直放在怀里呢……”说着将手伸进怀里摸了几下,顿时嗖一声站了起来:“我艹!明明放在衣服内兜了,怎么特么没了!?”
闷头想了几秒,他一拍脑袋:“刚才在石室里边,趴在地上的时候我还感觉到硌得慌,那时候还在,一定是起来的时候掉在外边了……”
骨头憨声问道:“那……那现在咋办,还得再重新回去?”
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当然得去找回来,不然这小兔崽子非得把我给生吃了不可。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你们等着我,我自己去!”说罢将背包扔在地上,打开冲锋枪保险就要往里冲。
我也放下背包,正准备跟着一块回去,两人多少也好有些照应,却看到光头身形一顿又停了下来。
这种停顿并不是自身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拉住了,大家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在后边默默跟着我们的朗姆突然咬住了光头的裤腿,用力往回拉车,示意他不要回去。
光头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我知道,秃爷也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不回去肯定也得是死路一条。”
朗姆摇着尾巴低吼两声,接着竟然跃过光头,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石室,步伐轻盈且没有任何声音,化作一道白光转眼就没了影子。
这一幕我们完全没有想到,尽管知道朗姆十分通人性,可是万万没想到它竟然会为了光头的安危而独自去冒险。
最为激动的莫过于还没反应过来的骨头,全身青筋暴起,站在石门前举着强光手电不断扫来扫去,寻找朗姆的身影。
很快两分钟过去,在焦急的等待中,我们迎来的不是朗姆归来的身影,而是那只鹰头怪愤怒的啼鸣……
光头这声尖叫并不是有意识喊出来的,而是由于身体上某种突如其来的痛感无意识叫出来的。
他脸上挂满了痛苦的表情,反手捂住自己的后颈就直接蹲在了地上,也不管会不会惊扰那只鹰头怪就冲我轻声喊道:“卧槽,老张你快看看,我这身上是不是有虫子,妈的咬死我了!”说着抬起手掌一看,上边果然已经沾染了不少鲜红色的血液。
与此同时,跟在后边的欧阳沐也惊恐的后退几步,整个人几乎都躲在了欧阳非竹身后。
我让光头转过去,举着手电定睛细看,心里也是一惊。只见在他的后颈部位,清晰的印着一个牙印。牙印虽小,咬的却非常用力,以至于都咬破了肉皮,鲜血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淌。
看到这个牙印,我脑海中立刻就回想起了那个满身贴满黄色符纸的青色孩童,这一路上它都趴在光头的背上,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害人的举动,现在来到了地底下难道也开始不消停了?
想到这些,我把目光看向欧阳沐:“欧阳小姐,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欧阳沐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在欧阳非竹的安慰下走了出来,目光在光头后背上闪来闪去,声音战战兢兢:“我看到那个小孩突然生气了,然后……然后就咬了他一口,现在……现在还想要再咬……”
一听这话,光头差点都跳了起来,双手盖住后颈转着圈念叨:“我说小娃娃,咱爷们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愿意在秃爷后背上趴着就趴着吧,咬人可不行呐。你咬死了我,一会谁还背着你。乖乖的听话,别闹腾,保佑我出了这座金字塔,到时候我多给你烧几个中国特有的拨浪鼓玩玩……”
欧阳沐看着光头的后背显得十分紧张,眉头紧皱,表情与她所说的话十分相称,似乎那个小孩真的要再次咬上一口一样。
我沉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比那狗头鼠和鹰眼怪还要让人头疼。
正在这时,冷琦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咱们得走了,那只鹰头怪又过来了!”
我们摒气细听,果然发现那阵抨击地面的闷响再次从远处传来,正在往我们所在的方向缓缓接近。
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再容人细想,我只好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往前走,其他的事情等离开这里以后再详细商量。
然而,八个人刚刚走了不到两米,光头就再次‘哎呦’了一声。这次他是有意压着声音,虽然喊的很轻,但脸色却憋的通红,把手从脖子上拿下来,后颈靠左的位置上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