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勿扰,小道士——”从睡梦中缓缓转醒,桀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好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熟门熟路地探出灵识,然后惊讶道:“你离开秘境了?”
周围景色十分陌生。
夜月,密林,湖泊,旁边还有一条细长蜿蜒的石子路,不知通往何处。
“是啊,你在沉睡中可是错过了剧情所有高潮部分,未免有些可惜。”钟离瑀把手中小心捧着的瓷盂举起,“看,是骨生花没错吗?”
嗤笑一声,桀故意表现得冷淡:“我对这些无聊纠葛可没兴趣。”
“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找个人抒发倾诉欲,本座勉为其难陪陪你也行。”他补充道,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钟离瑀还真不惯着他这“口嫌体正直”的臭毛病。
“噢——勉、为、其、难?可我总是不忍心令你为难的。”收回手,他眨眨眼,被月光映照得透亮的琉璃眼眸里流露出明显笑意。
论噎人,钟离瑀的技能估计天生点了满级。
看着混蛋道士一脸“想知道就快来求我呀求我呀”的表情……
桀沉默片刻,悻悻转了话题:“总之达成目标就好,这样你可以尽早着手治疗那个独眼小子。”
“那是我师兄。”钟离瑀强调,“看在我俩如今关系的份上,至少你可以选择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他很严肃地向桀指出这一点。
尽管他本人早已习惯天魔高傲的性子,且明白他这么说并无恶意,但项渊于他而言如兄如父,是重要长辈一类的存在。
钟离瑀不希望从他人口中听到对师兄的蔑称,即使,只是无心之言。
……我们俩什么关系来着?
莫名其妙被一个看似乳臭未干的少年人说教一番,桀还挺不服气。
想他堂堂……,自此成就道果,何曾受过此等不平之气?
“哼,我知道了。”
郁闷归郁闷,然而,天魔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他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