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钟离瑀叹口气,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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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道长,您可算回来了!”
他刚进客栈门,守在一旁的店小二就忙不迭上前招呼,热情得很。
“有新进展?”钟离瑀疑惑。
几日相处,他大致明了对方为人——热情而不谄媚,有点贪财却懂得把握分寸。
现在既特意在门口等自己,必然是有要紧事要前来告知。
“是……也不是。”店小二挠挠头,“有贵客上门说要见您,现在正坐在二楼最当头的小厢里呢。”
他左顾右盼,见未到饭点,大堂里冷冷清清,不禁松一口气:“我乘送茶汤时仔细瞧了瞧,房间里有两个人,一高一矮,腰上都缠着黑纱。俺猜想可能是家中新丧,想请您过去做场法事。”
家中新丧?请道士做法事?
此事倒有几分意思。
钟离瑀眸色加深,他有预感。
自己期待已久的变化……或许即将来到。
对方如此热心,他不好无动于衷,钟离瑀从腰间摸出报酬准备递给店小二。
——没成想,却被对方摆手推辞。
“这钱俺不能收。”店小二不好意思地笑笑,“您交代我的事还没办成,俺拿着不心安。”
“我们有言在先,给你就收着吧。莫非,你信不过我?”钟离瑀故意激将。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钱往外推,关键对方还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性格。
“这倒不是。”年轻男子连连摆手,“只是拿钱办事,天经地义,这是俺的原则,俺不能违背。
语气诚恳,能感受到他说的是真心话。
这个原因令钟离瑀哑然失笑,他把手缓缓收回去。
“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钟离瑀询问。
一个客栈跑堂的年轻人能有如此心性,难能可贵。
他生出几分结交之心。
“俺姓左,叫左一柏——家里后院栽种一棵古柏,所以爹娘取了这个名。”店小二咧嘴一笑。
“左一柏……好名字。”钟离瑀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记在心上,“我姓钟离,单字一个瑀。既然交换名讳,以后我们便算是朋友……左兄意下如何?”
他的目光极其真诚,宛若清风拂面,微笑则恰到好处,态度无一处不令人感到舒适体贴,左一柏迷迷糊糊就点了头,心中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见左一柏点头致意,钟离瑀歉然一笑:“左兄,接下来有任何消息还请尽快来找我。恕小道暂且不能奉陪。”楼上还有人在等他,不便过多客套。
说完,钟离瑀侧身绕过还愣在原地的左一柏,匆匆上了楼梯。
他却不知身后年轻男子半晌后突然回过神,左手握拳一锤右手手心,呆呆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