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安少傅,他同我说你府里有一名带着孩子的男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虞话语急促,眸光凌厉,却显然是在质问。
宁虞如何能不忧心,当她听到安复临说阿瓷在舒府后院差点出了事的时候,心真的是七上八下,差点蹦出了嗓子眼,虽得知她已经安全回了府,却依旧放心不下。
这才匆忙将她召进了宫来,想晓得个究竟。
“我前几日救了个孩子,看他可怜,便把他留在了府里,正好今日他爹来寻他了,谁晓得安公子误会了,以为是歹人,叫他给刺了一剑,我不过顺便带他回府疗伤而已。”
宁瓷说这话,倒也不假,只是没有全部说完而已。
宁虞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皱着眉头又是注意着她的神色,而后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道:“真的没事?”
“真的。”宁瓷再次强调的点头。
宁虞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拉着宁瓷在一旁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瓷,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好的或不好的,能解决的或者不能,都要和姐姐或者大哥说,我们就算拼着命,也会护你的。”
千万不要一个人扛。
“我知道。”
宁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向来都是如此,而且哥哥和姐姐又极是护内,有些事,甚至是做到了极端。
哥哥和姐姐如果想做什么,她是阻挡不了的。
“既然进宫了,那便正好陪我几日,咱们姐妹,都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宁瓷愣了愣,想到什么,便点头应下了。
宁瓷低头看着阿弃。
她紧抿着唇,面色甚是不自然,张口似是有话要说,可是瞧着阿弃这样子,她还是说不出来,于是直接转身,拐了出去。
脚步踏得很急,像是要急急的逃离这地方似的,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阿弃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呆愣的怔了好一会儿,许是有些落寞,才抬头,低低的唤道:“爹爹。”
这几日里,他待在这府邸里,无论是谁都对他很好,便差点让他以为,那些所有的困难和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
可其实是一直都存在的。
阿弃走过去,到萧青山的身边,目光顺着往上,便瞧见他手掌上的伤口,虽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但这一下划的深重,便也晓得,不是轻伤。
“爹爹,阿弃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明明身上有药,可是自己受了伤就是不管,好多次,还得是阿弃看见了,才会帮他处理好。
萧青山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他手上的伤,低头看向阿弃,略微一顿,便顿下了身来。
目光停怔在阿弃的身上。
比先前似乎是胖了一些,面色也要更红润了。
萧青山仔细的打量着。
看着他这模样,这些日子过的应当是好的,也定然不会像之前跟着他那样,受那么多的苦。
只要阿弃欢心喜悦,他也能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此为防盗章,购买不足50的48小时后可见。她也正在疑惑着呢,小姐说出去找阿弃,怎么还多带了个男人回来。
只是看小姐面色也不是太好,从回来到现在,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绿萝就算心中疑惑,但看她这样子,也是偏的不敢多问。
“你从大哥房间里拿些伤药过来。”宁瓷转头去吩咐绿萝,顿了顿,又是憋出几个字来,道:“拿些药效好的。”
宁淮身为武将,经常便是舞刀弄枪的,自然容易受伤,房间里多了去了的就是伤药,不少还是御赐之物,珍稀至极。
绿萝应下,没一会儿端了个漆金描红的托盘过来,本想着递过去给宁瓷,但她面色淡然的站在窗户那一边,似乎并没有要理会那人的意思,所是绿萝顿了顿,还是往阿弃和萧青山那边去了。
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头过去,目光随意的一扫,便见阿弃正目光灼灼的将她望着。
绿萝朝他笑了笑,然后俯身,伸手,一一将托盘里的东西点过去,道:“这瓶药敷在伤口,止血最为有效,这个能让伤口尽快些愈合,还有这个,止痛的。”
绿萝只看见那男人手上有伤,虽是看得不清晰,但是那衣裳上浸了一大片的血渍,光从那看来,应当还是挺严重的。
绿萝顿了顿,接着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阿弃已经拿了一个小瓶子过去,小心翼翼的,扯着萧青山的衣袖往上挽。
露出那一方伤口来。
“爹爹,我会小心一点儿的,不会痛的。”
尽管阿弃知道爹爹不在乎这点小伤,但是他光看了就觉得很疼,想来,爹爹一定是要更疼的
接着阿弃便洒了药上去,小脑袋凑近,还嘟着嘴巴,轻轻的朝伤口上呼着气,然后拿过白纱,一圈一圈的绕在伤口上。
手法瞧着娴熟,应当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爹爹,你这是――”
阿弃给他处理完了伤口,接着突然间又看见什么,拉着衣袖又往上一些,才发现手臂上还有大片的青紫,泛着瘀血,蔓延开来,应当是不久前留下的伤。
看着,比今日这刀伤还要更严重。
却偏偏连伤药都没有上。
“你不是说过,一定尽量不受伤了吗要是爹爹出事了,那留阿弃一个人该怎么办那阿弃”
说着已有些哽咽。
他从出生起,就只有爹爹。
尽管颠沛流离,尽管居无定所,但是只要身边有爹爹在,有爹爹护着,那便是最好的慰藉。
“没事。”萧青山虽然依旧是面容冷毅,但是垂眼的瞬间已经是目光飘忽闪烁,只趁着阿弃那一下没注意,便飞快的把袖子拉了下去。
“好了,下次不会了。”
他低声应承了一句。
萧青山抬头,往宁瓷那边看。
目光沉然。
“小姐,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是让您进宫一趟。”
外边有丫鬟来报。
“现在?”宁瓷疑问。
“是,马上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