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稍稍有些尴尬,道:“你,你们好。”
元贞也快步走了出来,微微嗔道:“你们呀,挡着路怎么让宗主进屋。”
对于宗主之称李丰也很无奈,他本来是打算将潇涂宗作为礼物送给陈潇瞳的,但体验到当宗主之苦后,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要是小妹当了这宗主,可不知道要瘦多少斤……
跟着元贞入屋后,一众幽幻宗弟子却并未散去,而是一层一层地都围在了门口。
李丰无奈道:“外面冷,让她们进来吧。”
元贞笑道:“咱们宗主心疼你们这些爹不疼娘不爱的丫头,都快进来吧,但闭上嘴不许太闹腾。”
众弟子分成两排鱼贯而入,个个都乖巧的不得了。
李丰问道:“大家对于新宗派还满意吗?”
众人相视不语。
元贞道:“宗主问话,心中有什么说什么。”
众女仍是不语,却忽地雨打浮萍,全都哗然泪下。
李丰轻轻皱眉,沉声道:“元贞,她们这是怎么回事,是对新宗派并不满意,还是梅旬一又来找过麻烦吗?”
有女忙道:“不不不,我们每个人都非常满意,可就是太过满意,所以才觉得好不真实。”
有女又道:“是啊,跟做梦似得。以前哪里敢想象世上还有如此好的地方,我们终于能活的像一个人了。”
元贞擦了擦眼角的泪,嗔笑道:“都别哭了,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是宗主欺负你们了呢。”
众女闻言纷纷擦去脸上的泪水。
李丰欣慰地笑了笑,又道:“元贞,这次就数进入幽幻派这边的弟子最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元贞急忙道:“不打紧的。”
潇涂宗建好后不少小宗小派前来投靠,其中不乏一些女性武者。桃花派那边规矩较多,而且要求必须是完璧之身。以如今的社会风气来说,完璧之身的女孩恐怕真的不太好找。而且好女孩也未必就非要一定是完璧之身,谁没有碰到过几个渣男呢。
当然,李丰不太喜欢渣男这个词,哪个男人内心深处没有一颗当渣男的心……
总而言之,然而总之,大多女弟子就来到了幽幻宗这里。
李丰道:“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向我或者对纸西提,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对了,幽幻派的新功法感觉如何?”
说起这个,元贞的双眸顿时更加明亮了,赞道:“好,太好了。有了它幽幻宗的弟子踏入通脉都只是早晚之事。”
外人听来一定会觉得元贞为了讨好李丰而夸大其词,但李丰却觉得不仅仅是踏入通脉,王境强者甚至是陆地神仙都是迟早之事。
他赠给幽幻宗的功法名为《幻舞录》,这个功法来头可不小,乃是修仙界中一个大幻宗的核心功法,就连他也曾在一个臭女人手上栽过大跟头。
见李丰起身要走,元贞急忙道:“宗主,留下吃饭吧。你不知道,咱们潇涂宗就幽幻派食堂里的饭菜最香哩。”
又是冬季。
又是大雪。
距离夏邑事件已过去了大半年,在杨纸西的一番紧张赶工下,潇涂宗的建设第一期总算正式完工,各个宗派均已入住,算是步入了正轨。
当然,对于潇涂宗的建设并不会停止,如果不出预料,至少也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全部完工。既然要建,那就要建造一个全球最好的,这是杨纸西的宗旨。
本来在李丰看来,建宗立派并非一件太过复杂的事情。但真到头上才知道其中难处,大到宗派发展,小到每名弟子的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需要人做主。他的头是从早头疼到晚,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杨纸西,他都要让其他人哪来的回哪里去了。
趁着这场大雪,李丰忙里偷闲悄悄溜了出去。说是溜出去,也不过是走出那间办公室罢了。
当初在夏邑李丰将圣贤林内的气运一分为七,其中一份就砸到了雷公山。本来一片荒芜的废山,一瞬间草长莺飞,高树林立,成为不少俗人口中的一大奇迹。
这件事李一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估计上头想找麻烦也没地方找。除此之外,他又在雷公山布下一个防御阵一个攻击阵以备不测,就算自己不在,陆地神仙也难以攻破。
潇涂宗以五派茅山、桃花天谷、幽幻宗、风云宗、儒生韩门五派划分,其余各宗都要以这五宗为主。当初采用“一宗多派”制度,虽得到了各宗掌教和弟子的认可,但却遭到了杨纸西、叶朱雀这些身边人的反对。
在他们看来此时就应当依照李一烟管理国安特勤六处时的铁腕手法,强行将各宗各派拧成一股,只有这样才能一令下,无人不从。
李丰觉得什么事情都要据情而定,万事更强行不得,要想得人心还得慢慢来。当然,这么做也不排除他想当甩手掌柜的打算。
一宗多派,各管各派,这样确实可以省不少闲心。
茅山弟子无疑是潇涂宗各派里最勤奋刻苦的,尽管大雪茫茫路面都被覆盖,但在茅山派这边却早已扫出了路面,偶尔还可见有弟子在雪下读经练剑。
修道。何为修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就算是李丰也难以说出别人的道。所以对于茅山派这边他一向没加多管,这也算是出于对一木道长的信任。
“宗主。”一名正在练剑的茅山弟子小跑而来,急忙躬身施礼。
李丰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潇涂宗的宗主不是我。”
那人道:“您不是宗主那谁是宗主?”
李丰神秘一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看了看来人,又道:“我怎么看你有几分眼熟?”
那人顿时涨红了脸颊,低声道:“仙人当初参加仙法大会时,是我登记的。”
李丰恍然,笑道:“现在可知道潇涂宗了?”
那名茅山弟子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李丰笑道:“但仅仅是这样还不行,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潇涂宗这个名字。”
沿着小路继续走,走到了尽头,尽头有一间房屋。
李丰推门而入,就见路一鸣正躺在床上,双脚朝上,双手抓头,这怪异的姿势让李丰不禁哈哈大笑,问道:“路一鸣,你这是做什么?”
路一鸣道:“想事情呀,这样会让我的脑袋更加清醒。”
李丰无语,“天才果然都有点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