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笑了笑,道:“好久不见,梅宗主。”
梅旬一冷声笑了笑,道:“是好久不见,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现在连小姑娘都放过了?我真替杨纸西感到悲哀。”
李丰无奈道:“我和唐师姐偶然相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梅旬一冷言嘲讽道:“她本来就恨透了李丰,现在估计更恨了。你不经意间偷走了一个少女的心,又不经意间伤了一个少女的心,李仙人的手段就是高明。”
“天还没亮,你来就是为了挤兑我?梅宗主,你也太闲了吧。”
“是很闲,但也很开心。”梅旬一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可以跟你讲讲她以前的事情,想听吗?”
李丰坐下继续喝酒,道:“爱说不说。”
梅旬一甩了甩长裙,也飘然坐下,抢过李丰手里的酒杯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大有女侠之风范。
“她本是唐门千金,相比我这个被师父捡来的,出身不知好了多少倍。她不喜练武,便可不练武;不喜读书,便可不读书。如果唐门未灭,她或许会在国外找个男人结婚生子,一生也与武道沾不上关系。以前我和桃花天谷的姐妹们不知道有多羡慕她。”
“后来唐门覆灭,她就毅然决然地回国,日夜刻苦修行,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向那位踏灭唐门的李仙人复仇。从一开始我就笃信她此生也无法见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李仙人,只是没想到命运使然,竟真的让他们碰到了。”
李丰听着有些奇怪,道:“想笑就笑吧。”
梅旬一真的放声大笑,也不知是在笑李丰还是在笑唐思燕。
等梅旬一笑完,李丰道:“你最近的进步很大嘛,如今该有通脉圆满的境界了吧。”
别人入了通脉都是举步维艰,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跌境,可梅旬一却恰恰相反,自入了通脉以后仿佛真正入了宽阔大道,每一天都在飞速的进步着。这种情况只在一个人身上发生过,那就是柳一挥。
只不过梅旬一和柳一挥又有所不同,柳一挥是凭借个人剑道,而梅旬一是依靠桃花天谷的灵丹妙药堆积而来。境界虽高,但就如沙子堆塔,一点也不牢固。别看她此时位于路一鸣之上,但再过几年未必还是如此。
因为路一鸣日后定可轻松迈入王境,而梅旬一却未必可以做到。
梅旬一也不隐瞒,道:“前不久入的圆满,但此生似乎也就止步于此了。”
她眉目转了转,笑道:“要不,我以身相许,你给我想想办法?”
李丰撇了撇梅旬一的胸前,不屑道:“太小了,我不喜欢。”
梅旬一俏脸一红,气道:“杨纸西的也不大呀,那你怎么喜欢?”
李丰无赖道:“味道不一样。”
梅旬一干脆豁出去了,“你没尝过怎么不知道味道不一样?偷偷告诉你,我的内衣尺码和陈潇瞳穿的一模一样,要不要感受一下?”
李丰一囧,道:“别胡说,管我什么事。”
梅旬一顿时有一种打胜仗的感觉,得意洋洋地道:“我可警告你,再敢说我胸小,日后就一定转告给陈潇瞳,看看她怎么教训你。”
李丰咳嗽一声,道:“不说笑了,有正事。”
“长话短说,我准备创建一个宗派,希望桃花天谷能够加入。至于好处,我现在就可以许诺给你,无论是丹方还是秘籍,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保证让桃花天谷从此脱胎换骨。”
梅旬一轻轻叹了口气,道:“奴家也想跟你走,可奴家已是你妹妹的人了。别这么看我,这件事并非我之本意,我远远比你还要讨厌李一烟,但谁让隐居南山的那位师祖忽然出世,一言就剥夺了我所有的权利,而后命令桃花天谷从此归顺国安特勤六处。”
“那个老尼姑,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杀了她。”李丰气道。
梅旬一白了李丰一眼,道:“别这么说,师祖也是想为桃花天谷谋一条好出路。跟着你天天担惊受怕的,就是我也受不了呀。”
李丰无语,道:“梅宗主,咱们能别把话说的太暧昧吗,我肉麻。”
梅旬一哼了一声,道:“回去后我会再劝劝师祖,但能不能成功不敢保证。不管如何,今天既然让我遇见你了,你就必须答应日后帮我迈入王境。”
“凭什么?欠你的呀!”
“你害我没了师父,你害桃花天谷接连惨遭厄运,还不是欠我的?”
李丰想了想,似乎还真是。
“好吧,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此生一定让你尝尝王境是个什么滋味。”
他一脸认真地又道:“梅旬一,我真的需要你,一定要来。”
东方有日出,那一点光亮只好映入少年的眸子。梅旬一看着他恳求时明亮纯真的眼睛,弱小的心灵一下猛烈跳动起来,可当她正要一口答应时,却有血雾自天上来,一下就将茅山九峰笼罩在内。
一名茅山道士跌跌撞撞地跑来,喘着大气道:“梅……梅宗主,掌教请你前去真武大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