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道:“教廷惹到我了,我要去先知城将其踏灭。在我离开后,小妹他们就拜托你了。”
“对了,如果教廷派来两名王境强者,你能对付吗?”
本来还面露不太情愿的柳一挥听到李丰后面那句话后,顿时脸色一变,怒道:“区区王境强者在我三尺青锋下算得了什么,我不用踏入王境都可斩杀一般王境。”
李丰当然知道杀人只需一剑的柳一挥有此能力,否则也不会前来拜托他了。
“如果对方派来了两名及以上王境的话,我希望你能破例踏入王境,小妹的安全对我来说重于一切。”
柳一挥收敛的笑容,说道:“事情真有那么严重?”
李丰道:“有多严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教廷这次惹到了我,我就必须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柳一挥这才明白李丰并非说笑,肃然道:“我估计劝你也劝不住,只提醒你一句:教廷的强大非你所能想象。这边你大可安心,教廷再强也不敢派太多人进入帝都。陈前辈一怒,那后果并不亚于利坚国一怒,教廷也忌惮的很。”
他挑了挑眉,那样子配合着古板的中分头,古板的黑框眼镜,显得十分不协调。
他嘿嘿笑道:“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陪你一起去。教廷又如何,难道我三尺青锋还杀不得?”
李丰轻轻摇头,说道:“不必了,这个仇我要自己去报。”
这次来,他就是带着必然要踏碎教廷之心而来的。
云遮住了月,月照伤了人,那人呢?
人已醉在月光里。
格斯晃酒杯,淡淡着道:“我希望你能活着,至少为了她。她曾对我说,‘我的世界如此黑暗,只有那名华国少年能给我温暖,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所以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就是爬也要爬着去找他。’”
“你要是死了,这世上她唯一的温暖就没了。”
不知是杯中红酒晃了眼,还是被那刚刚露出的月光刺伤了眼睛,格斯已然泪眼朦胧。
李丰道:“我会永远记着她,绝不忘记。”
格斯起身,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他走了。
身影晃荡,似已醉的不轻。
李丰仰头看了一眼那云,那月。
这渐盈凸出的月可真是醉人呐!
有月。
渐盈凸月。
李丰打开窗户,拨开云层,任由地中海的晚风吹满屋子。
那个一直被他提在手上的木盒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可窗棂上却多了一个美艳的人头。
他望着西北方向,喃喃说道:“飞雪,你放心,那片黑暗我会替你驱除。”
不知何时,不远处多了一个去而复返的人。
格斯尼克勒斯看着那颗人头,眼神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他似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哪怕月光再亮,此时的格斯却早被黑暗所包围。
一直以来,他身后的黑暗都是由她来背负,可如今她死了呢?
尽管这个消息格斯比李丰知道的还要早,可当亲眼看到那一颗孤零零的身体时,他还是无法接受。
这一次他真的相信了,这世界一定也不温暖。
她死了,谁还能给他温暖。
——他只能被黑暗一点点吞噬,而对于他,却根本又无挣扎的意愿。
那个红衣女孩的世界从不温暖,可她却异想天开地想给世界一个温暖。
她至死也没有改变世界,可至少有一个人已因她改变。
她为格斯背负了十年的黑暗,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暖。
“明明那个女孩比自己还要小八岁。”
每当想到这,格斯都觉得自己真是无能极了。那么大的负担竟然还要去依靠一个女孩去背负,他还配身为男人吗?
他缓缓抬头,又看到了李丰。
“飞雪,这就是你所要寻找的那个依靠吗?”
“能被你喜欢,他一定很温暖吧。”
李丰此时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似有某种语言、某种情感在酝酿。
格斯走了过去,事实他并不算去而复返,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走。
“时间还早,有空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