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轻声哼道:“我又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能够从冬日国回来,更没想到他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落剑原。”
“你没想到的还多呢!”柳元宗似是动怒。
三长老忙道:“宗主不要动气,大师兄也不想那梧州李仙人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冬日国无人能够降服他,但不代表华国也没有。”
“是啊,落剑原可不是谁都可以骑到头上的,他李仙人也不行。”
柳元宗又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心中怒气,道:“‘东方葬龙’乃天寒门与诸君所勾结策划,而我们落剑原与天寒门水火不容,当年老祖与陈前辈花了多大代价才将其驱逐出去。以后无论何种事,何种情况,谁都不许再与天寒门有半分联系。否则将其逐出落剑原,无可商量。”
见柳元宗动怒,众人都不禁缓缓低下了头,只有大长老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柳元宗看向柳尔仲,语气之中更多几分柔意,笑着问道:“尔仲,你可曾见到你师父了?对于这件事他怎么看?”
柳尔仲起身行礼,道:“我倒是没见到师父,不过他给我带了话,只有四个字。”
“哦?哪四个字?”柳元宗问。
柳尔仲道:“以和为贵。”
柳元宗颔首,又笑着道:“尔仲,何时踏入通脉的?”
柳尔仲也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宗主,前天刚刚踏入通脉。”
柳元宗哈哈笑道:“你今年不过二十六,却已踏入成就宗师,比你师父当年还要早了几年呐。外界称你为‘小柳一挥’,一点都不为过。”
柳尔仲苦笑道:“区区成就实在不值一提,我的剑道与师父相比,差之太多了。而且那李仙人不满二十,便可斩杀王境强者,我同样差之千里。莫要说李仙人,就是连他教出来的徒弟,我都远远不如。”
“哦?李仙人还有徒弟?”柳元宗兴趣盎然,问道:“那李仙人也不过十九岁,他的徒弟有多大?什么境界?”
柳尔仲如实说道:“根据调查,李仙人的徒弟只是他的一位高中同学,起先并无习武基础,仿佛一夜之间便成为高手。境界不知,但当初在净月山上,我亲眼见她剑斩宗师。”
他笑了笑,补充道:“而且她还是个女孩。”
柳元宗有些讶然,感慨道:“李仙人当真是一个妖孽呀!”
“不过也无需自弃,以你的天赋,日后定当不会属于你家师父。”
就在这时,一名落剑原弟子急慌慌的跑进来,气都来不及喘,说道:“宗宗…宗主,李仙人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脸色大变——
帝都繁华,似锦如花。
这次重生回来,这是李丰第二次踏足这座巨大的城市。
帝都,华国五百年繁荣之所在。
哪怕前世他纵横修仙界八百年,见过比其富饶、繁华的城市数不胜数,但对于这座城市,他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甚至没有一天忘却思念。
——它承载了他太过的痛苦。
他思念的也并非城市,而是一个人罢了。
前世,那个死在他怀中的人。
上天也好,神也好,其实李丰很感谢命运让他重生回来,让他可以再次保护她。
从重生的那一天起,他便对自己发誓,前世所发生的一切,这一世绝不会再重演。
同样的痛苦,他不会让自己再经历第二遍。
起先李丰以为自己在乎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家。
可当杨家被灭,当看着杨纸西失去所有,像孩子一样趴在她怀里无力的哭泣时,他再一次愤怒了。
他恍然明白,这一世,他在意的东西还有很多。
屠灭七宗,或许只是为了减轻他心中对杨家,对杨纸西难以言说的愧疚吧!
如今,只剩下落剑原了。
帝都很大,落剑原具体在哪李丰并不知道。
不过却也不难找到。
落剑原号称百宗之首,其内定然高手如云,他展开神识,往其中力量汇聚之地找去,那定然便是落剑原无疑了!
……
外有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内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就连那围墙屋脊上也有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
在帝都,哪怕是在整个华国,敢有如此之气派院落的也只有落剑原柳家了。
三间抱厦,上悬“万古剑道”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