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瞳冷笑道:“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才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是李仙人。”
李丰依旧嘿嘿笑着,像是一只哪怕被主人抛弃也依旧傻乎乎的哈巴狗。
“仙人也爱国呀!”
对此,陈潇瞳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丰突然问:
“小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李仙人的?”
陈潇瞳笑了,气呼呼的走到李丰跟前,仰着头看着他:“你说呢?”
李丰不敢说。
此时陈潇瞳的心情显然不好,他可不敢触碰小妹的霉头。
陈潇瞳哼了一声,说道:“我从五岁起就看着你,就你这憋样子,哪怕化成灰,我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你是李丰还是张丰王丰。你当自己演的很好吗?可笑,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罢了。”
“你个混蛋,混蛋,让你骗我,骗我……”
陈潇瞳说到可笑的时候,自己却哭了。她使劲踩着李丰的脚,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李丰任由陈潇瞳去踩,他只是擦着陈潇瞳脸上的泪,说:
“小妹,少女心中,英雄不易。你心中的英雄,我更不敢当。我怕…怕毁了你心中的英雄。”
让李丰无语的是,陈潇瞳直接爆了句粗口:
“你怕个鸟啊,老娘都不怕。”
说完似乎感觉不对,继而又道:“我心中没英雄……”后面似乎还有话,但陈潇瞳没说。
陈潇瞳说的没错。
她在江南人家第一次见到李仙人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只不过那时她并不敢拿那位李仙人,与身边又怂又衰的李丰联系在一起。
在净月山上她几乎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回来后,再次见到李丰,她则是完全确定。
那天因为柳风叶的出现,李丰不得不以李仙人的身份将她带走,陈潇瞳之所以去看段长柳的新电影,也只是想进一步试探李丰。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太了解李丰了。
就算李丰可以改变相貌,可以改变身材,哪怕外表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但李丰的气质终究改变不了,尤其是与她对视时那种怂怂的样子,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陈潇瞳心中也很纳闷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怂蛋的仙人呢。
她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一种老鼠见了猫似得。
这让她既开心,又生气。
李丰听完,心中却只有欣慰,甚至有些眼眶湿润。
他当然开心。
因为陈潇瞳所哭,所笑,所担心的并不是那位李仙人,而是他,李丰!
这一刻,李丰似乎有些懵懵懂懂的明白陈潇瞳的心了。
“叶将军客气了。”
面对这位上将,哪怕是一省封疆大吏也要出门相迎。可李丰不仅没迎,甚至连起身都没有。可谓是狂妄到了极点。
“没想到叶小姐竟还是一位少将,上次是我失礼了。”
跟在叶挺风身旁的女人便是那天晚上与李丰见过一面的叶朱雀。
“我从你口气中可没有听出来道歉的意思。”叶朱雀眯着眼眸,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我本就没有打算道歉。”李丰倒是坦然。
“你……”
叶挺风呵呵笑道:“小雀,不得对李先生无礼。”
叶朱雀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
李丰与叶挺风在那里交谈甚欢,仿佛多年老友,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一个高中生,一个一国上将,真的没什么不同吗?
不要说一个高中生,就是曾书记在场恐怕都未必能有李丰的淡定。
许秘书长愣住了;陈国安愣住了;陈国勇愣住了;陈训阳愣住了;甚至陈国华夫妻都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本以为是李丰闯了什么大祸,可如今看来,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啊!
大厅里几百号人谁也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只剩下李丰与叶挺风的谈笑声。
“我是不是在做梦?一个高中生,一个肩扛三星的上将,他们竟然能交谈的如此高兴?”
虽然每个人都听说过国王与农民的故事,但眼前的一幕依旧太震撼了。
“叶挺风!上将!”
陈宇文怔在那里,第一次用正眼去看这位不算堂弟的堂弟。
作为陈家最杰出的年青一代,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颓败。
他试问,自己想要与一名上将如此谈笑风生需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最后的答案却是……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
而李丰如今才十八!
他越想,心中就愈发的绝望。
陈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竟不敢再抬头去看那个她一直都瞧不起的少年。她无法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平平无奇的李丰,为什么能让豫南、甚至全国各地的富豪大佬纷纷之而至。
为什么一名上将却要对他如此客气,他所依靠的是什么?
关中陈家没有这个能力,豫南杨家没有这个能力,秦西陆家也没有这个能力,他还能依靠什么?
陈萍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
如此人间真龙,她却一直以为不过是泥泞里的泥鳅。
或许,自己才是那一条肮脏的泥鳅吧!
她心中无限自嘲。
一旁的杨二爷等人也面面相觑,脸上同样是不可思议之色。他们是亲眼见证李丰一步步成长的少数人。李丰从梧州李仙人,紧紧数月便成长为闻名华夏的李仙人,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作为见证人,他们回想起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纵使见惯了李丰种种不可思议,但那毕竟是武道界。而叶挺风可是一名战功卓越的上将,他一句话甚至可以令整个江湖都翻起滔天大浪。
哪怕是七大武宗三大法宗的掌教宗师见了一名上将也要起身行礼,辈分较低甚至还要行晚辈礼。可李丰年仅十八岁,却和头发早已花白的叶挺风同桌而语。
说起来有些滑稽,但在场中人看起来却是极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