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搬出康文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借晋西康家的威名来压一下李丰。
哪怕是换了洛庆,这时候看在晋西康家的面子恐怕也要放了康海。但李丰是谁,他堂堂一个仙人岂会害怕区区一个晋西康家?
“晋西康家啊!”李丰低吟了一声。
康海面露喜色,以为是晋西的名号吓到李丰了。可紧接着李丰的又一句话便直接将他打入了深寒的谷底:
“晋西康家又如何,今日我若不想让你走出这个门,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这句话何等霸气,何等狂妄。
可在李丰嘴里说出来,却又那么自然。倒先不管天王老子来有没有用,康海心里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位李仙人绝对可以说到做到。
不管是铁拳,还是不久前的风爷,以往的种种事件都在向他证明着,李丰并非一个心慈手软之辈。或者说,得罪了他,下场只有一个,死。
没人不怕死,康海不是一般人,他更怕死。
“天师在上,这是刚才的法器。”吴大师双手将玉笔奉上,恭敬的道,“弟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法器是天师看中的,实在该死。”
“那个垃圾玩意儿你就留着好了,我可没兴趣。”李丰对那个价值五亿的法器毫无兴趣,直接给拒绝了。
玉笔内的法阵和符文,他随手都能画出一个比其好几十倍的。玉笔的材质更是不能吸引他,所以这玉笔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宝贝,但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破烂。
就是扔在地上,他也懒得弯腰去捡。
吴大师看向康海,劝了一句:“康少,李仙人可不是你我所能威严的。”
他这句话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若是不交出千年灵芝那就等死吧。
康海很想挺着脖子说一句,‘开什么玩笑,我背后可是晋西康家’,可他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个勇气。
屋子里很安静,但气氛却很压抑。
不只是康海,其他人的背后也都被汗水浸湿了。
最终,康海还是认怂了。
“适才是我有眼无珠,夺了李仙人所爱,康海在这双手奉上,算给仙人赔礼,还望海涵。”他咬着牙,总算把这句话说完了。
这一刻,康海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什么晋西康家,什么家缠万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些都无法保护他。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向人低头。
这一次,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梧州李仙人是吗,今日我若归去,一年之内,梧州将再无李仙人!’
吴大师怔怔的看着李丰,或者说是看着他身上噼里啪啦作响的电蛇,看了半天,这才一脸呆滞的说了一句话:
“这…这是天师祖师爷降世吗?”
外人或者不知,在龙虎山的历史典籍中曾记载,当年龙虎山的祖师爷张天师为除天下妖魔,曾在蜀中之地施展无上雷法。
万钧雷霆直压方圆数百数百公里,其内妖魔鬼怪哀嚎了十天十夜。据说最后玉帝亲自下旨,张天师这才没有将天下妖魔斩尽杀绝。
那一战战不仅奠基了天师之名,让他羽化成仙。更让蜀中之地接下来的数千年都一片祥和,直到今日,提起张天师之名,无数妖魔鬼怪也为之惧怕。
而当日张天师手托雷池,脚踏雷印,那形象不就跟眼前的这个少年极其相似吗?
吴大师的双腿在不停的颤抖,这是发自本能的畏惧。
哪怕是如今龙虎山的雷法宗师,也未必能有李丰这般雷霆万钧之势。
“听说…龙虎山的雷法很强?”李丰笑着看向吴大师。
与李丰身上密密麻麻的电蛇乱舞相比,吴大师身上的那点雷电就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了。
噗通——
吴大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的雷电之地转瞬烟消云散。
他匍匐在地,颤着声音说道:“天师在上,弟子知错了。”
没人敢说话。
就算是曾与李丰有过同床之缘的杨纸西,这一刻也发现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他似乎就如他的外貌,整个人都一起变了。
不仅仅的古楼的众人,外面的梧州市民也纷纷仰头看天,拿出相机记录着这突然出现的壮丽奇景。
虽然当时的时间只是下午三点,但梧州之内的路灯犹如黄泉边彼岸花一个个绽放开来。
“这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吗?”
有玄幻爱好者感叹。
“今年的冷空气开着奔驰来的?”
有科学爱好者惊叹。
“天色大变,世道不平啊!这是老天爷在震怒。”
有迷信的老人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李丰打了一个响指,身上的电蛇乱舞如被一阵风吹散了一般,转眼间便消失于无踪。若不是刚才的那一幕太过震撼,众人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也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梧州市上空的乌云和雷霆也纷纷散去。
这让下面的梧州市民不仅想起了一句徐志摩先生的诗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梧州市上空的雷云就是这样,来的极快,去的也快。一盏茶的功夫,便仿佛经历了一个春秋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