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呢,这一大早的就提这事了。
刚才江母都没敢多看女婿的脸,生怕大早上的就惹盛嘉年不高兴。
但江兮忽然提起,应该是盛嘉年把这事儿告诉江兮了。
“你知道昨晚的事了?”江母反问。
江兮一愣,当即反问:“是不是他说让江甜甜搬出的事?昨晚他下楼拿东西,但是等他回房间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是早上跟我讲的,他说,已经跟你们说了,要让江甜甜出去住,我觉得,要不就让江甜甜搬出去?”
江母欲言又止,心里在琢磨着昨晚的事儿,盛嘉年到底有没有跟江兮交代。
但看江兮提这个事情脸上表情那么平静,应该不像是知道江甜甜抱了盛嘉年的事。
她昨晚上拷问了江甜甜,问江甜甜是怎么抱她姐夫的,她说是从盛嘉年身后抱的,但是很快就被盛嘉年推开了。
江母一想到这事儿,心头就上火,更加觉得江甜甜那死丫头不知廉耻,怎么能做出那么没皮没脸的事儿。
江兮要是知道那茬儿,一定不是这么平静的样子。
所以,江母猜测江兮应该是不知道。至于盛嘉年说了要让江甜甜搬出去,大抵也只是跟江兮打了声招呼,原因应该是没说。
江母心里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江兮,让江兮多提防一点这些事儿。
毕竟盛嘉年太优秀了,身在那个位置,就算他没那个心思,那些个小女孩儿还少了像江甜甜那样主动往上扑的啊?
可一想,江兮这刚怀孕呢,都还没过三个月,所以江母又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让江兮伤心。
“你觉得是让江甜甜离开啊?”江母问。
江兮也在看江母脸上的意思,毕竟也知道父母长辈肯定不会那么做。
不是舍不得江甜甜吃苦受累啥的,而是这么做不厚道。
撇开一切不说,江甜甜一个小姑娘从老家来云都,不就是奔着在云都有亲戚有爷爷奶奶在这里,所以来了吗?她爸妈不就是因为这边有家人,所以也才让她来了吗?
可想在,怎么好让人出去?
“嘉年不太愿意有人出入他的地方,以前我就说了,他个人癖好实在不能理解。但是他几十年都是这样的,不愿意让人进入他的空间,我觉得有必要尊重他。”
江兮说得很坦诚,她想做好人,但是她更想尊重丈夫。
盛嘉年处处为她着想,为了她,他已经让步做了非常多的事。所以她不能不考虑盛嘉年,不能他一味的付出,她只管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不应该。
如果彼此深爱,又怎么舍得对方委屈让步?
江母点点头:“我能理解嘉年,可你妹妹在云都什么朋友都没有,你说让她搬出去,她住哪?又没找到工作,又没钱,就一个孩子心还没收的小姑娘,你说我这个当大伯母的,哪里忍心真让她走?”
平时气狠了,是说过不下三次让江甜甜走的话,可江母心底里就没真正要赶过她。
自己身在长辈的位置,这么做哪能行?
传回老家去,街坊邻居得怎么说她杜红?
江兮抬眼看了眼楼上:“可让江甜甜住楼上,盛嘉年是真的非常有意见,我就没见过他那么计较一件事。这个,他原则性问题,不会让步的。要是住楼下,楼下又没别的房间,哪里能住啊?”
江母叹气:“唉,这实在是难办。”
“要不然,让她去住西塘好了。”江兮小声说。
江母看了眼江兮,没接话。
江兮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也有点后悔,因为她也知道母亲是把西塘的房子当自己的房子,那是江母自己的私有物品,自己的房子,哪里会让给江甜甜去住?
如果是江母的话,怕是宁愿花钱让江甜甜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愿意让江甜甜住进她的房子里。
那房子她跟丈夫就住了一年多,崭新的新房,墙面那么白,家具、家电可都是最好的,厨房一套也是最好的。
主要是在云都这个不南不北的地方,那边房子有地暖。
云都的地理位置在祖国辽源的版图上是比较尴尬的,云都以南的冬天不至于太冷,以北的地方有地暖供应。可就偏偏云都这个地理位置,冬天非常冷却又不到装地暖的程度,所以这个地方一入冬冻得不行。
北方冬天冷,也就室外冷,可这个不南不北的云都,室内室外一样冷。
然而西塘的房子,却有地暖,这简直太人性化,非常适合老人居住。
那么好的新房,江母哪里舍得给江甜甜住?
江甜甜那丫头,万一住进去她就不走了呢?
请神容易送神难,江甜甜那丫头又是个厚颜无耻的,你跟她讲道理能讲得听?
“妈,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江兮看母亲久久没说话,立马先出声缓和道。
江母道:“不是我不同意,兮兮,我们现在都住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搬出去,是不是?”
“那肯定的,以后,如果没有别的变动,就一起住啊。”江兮认真道。
她也想过了,大家一起过,没什么不好。
“反正在本江的时候,爷爷奶奶也是住在我们这边的,要赡养两位老人,根本就指望不上二叔二婶。”
现在大家离得远远的,没有二叔二婶一家多事,现状是已经好太多了。
江母说:“可那时候毕竟在本江,你也没长大。你现在是长大了,还跟嘉年结了婚,这是嘉年的地盘啊,我们怎么能跟以前一样?”
“妈。”
江兮忽然说:“这个房子,盛嘉年过给我了。”
江母一愣,三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套别墅……也给你了?那不是说在前面麓山和苑买了一套,和你们之前住的那个小公寓?”
“是啊,那两套是我的,这个,也是我的。”
江兮笑容里带着肉眼可见的得意,随后再道:“所以妈,你以后就不要再想你们是寄住在盛嘉年这里,是他住在我们家,啊?”
江母脸上笑容越来越深,有点合不拢嘴的喜悦蔓延开来。
兀自开心了好一会儿,这又正色说道:“这个事儿,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省得他们到时候得意忘形,在嘉年面前胡来。apot
“那是。”江兮认可点头。
江母堵了下,随后又说:“可是啊,唉!”
“大早上的,别叹气了,有什么好叹气的,发现问题,处理问题就好了,有什么关系?”江兮道。
江母看着江兮,“江甜甜怎么安排?你说让她去住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