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可惜了两个青年。
“哒!哒!”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却见街头的远处,已经有一支队伍,正急促的奔驰而来。这一群人的人数,并不多,也就是六百余左右。
一群人横亘在街道上,快速奔跑。
他们距离王灿和刘协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这一群鲜卑人中,领头的人名叫步度根,此人是鲜卑三部之一的首领,他和柯比能、素利一起,各自执掌一部鲜卑,都是有不错的实力。
步度根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并州边境,柯比能主要是集中在幽州,而素利麾下的鲜卑人主要是集中在幽州东面。
在步度根眼中,武泉县就像是他的后花园一样。
随时都可以来采摘一番。
步度根策马跑在最前面,当他看到街道上,竟然还留下了人,有一大一小的两个青年拦住了道路,他脸上尽是兴奋的神情,更有一抹即将撞人的快感。
撞上去!
狠狠把两个人都撞翻。
这是何等的畅快。
步度根和王灿的距离,不断的拉近。
六十步!
四十步!
当距离缩短到不足二十步的时候,忽然,步度根见王灿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只见王灿手虚抬,然后便立在了空中。
“砰!”
一声沉闷响声。
他眼前的战马,往前冲时,脑袋一下别开,身体狠狠撞击在前方透明的空气上。紧跟着,战马便倒在地上,他也是被摔倒在地上。
这一幕,像是鬼打墙一般。
“砰!砰!砰!!”
后面冲上来的战马,接连不断的往前,纷纷撞击,然后不断跌倒。
战马嘶鸣,士兵也是惨叫。
一个个鲜卑人,脸上都露出惊骇的神情,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步度根手抬起,往前摸了过去。他骤然就瞪大眼,明明眼前空荡荡的。可是他的手往前时,却在透明的地方触碰到了一个抵挡的平面。
这真是鬼打墙?
步度根心中疑惑时,却见前方的青年,再度一收手。刹那间,步度根往前触碰到‘墙壁’的手,一下就穿透了过去。
眼前的‘墙壁’,忽然间就消失。
再也没有阻拦的。
这样的一幕,令步度根的内心,生出了怀疑,更认为这事情,恐怕和眼前的青年有关。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张燕带着黑山军,以及无数的百姓,随王灿、刘协一起离开黑山。对山中的百姓来说,让他们突然离开居住的黑山,到外面的世界去,许多百姓内心是抵触的。
他们在山外时,遭到各种盘剥,遭到各种剥削,实在是在山外生存不下来,所以才转移到黑山内,才在山中过日子。
好在,山中日子还算不错。
虽说山中物资缺乏,可好歹,山中还能生存下来。
突然间,又让他们出山,一个个百姓,内心还是有些抵触的。只是他们得知,张燕将出任河内郡的太守,执掌河内郡,这才愿意出山。
无他,相信张燕而已。
大规模的百姓出山,浩浩荡荡,声势颇为庞大。
在所有人出山后,王灿和刘协一起,帮助张燕安顿了百姓,又让张燕赴任后,王灿又带着刘协继续北上,一路往北面去。
如今冀州境内,倒是安稳。
冀州刺史韩馥的能力,虽说不是特别强,但治理一方,倒也不是大问题。
冀州境内,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
王灿和刘协在冀州转了一圈后,便转道进入并州。事实上王灿北上,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刘协,见识一下关外的鲜卑人、乌桓人,是如何凶狠。
刘协不是王灿,没有王灿的能力。
王灿一个人就足以掀翻整个天下,一个人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可是刘协做不到,他必须要借助天下的兵马,必须要借助朝臣辅佐,所以刘协必须要了解地方情况。
对地方兵马、佐吏等,刘协如今颇为熟悉。
可关外风景,刘协未必熟悉。
乌桓、鲜卑人和羌人是不同的。
羌人大多数在凉州,且实际上,已经是定居,不是逐水草而居的人。可是鲜卑和乌桓,便是如同匈奴人一般,是游牧民族。
如今的匈奴,早已经没落。
崛起的,是鲜卑和乌桓人,主要集中在并州和幽州外。
王灿和刘协一路北上,来到了并州云中郡最北面的武泉县。这一处地方,已经是靠近边塞,靠近了北方鲜卑所在的区域。
武泉县地处云中郡的最北面,时常有鲜卑人来劫掠,可实际上,这又是颇为重要的地点,因为许多的商人云集于此。
无数的商人,带着茶叶、丝绸、布匹,甚至是盐铁等,到此进行交易。
也有鲜卑人来此交易。
恰是如此,形成整个武泉县的繁华。
刘协跟着王灿一起,了解整个武泉县的情况时,看得越多,内心也有一些疑惑。两人一边走,刘协一边道:“老师,弟子有些不解。”
王灿道:“但说无妨!”
刘协沉声道:“当今的情况下,谁都知道乌桓人和鲜卑人,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这是北方的大患。可问题是,明知道乌桓、鲜卑缺少盐铁,却还有无数的商人,要大规模贩卖盐铁给这些胡人,偏偏,官府屡禁不绝,根本无法阻拦。甚至于,都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直接兜售盐铁。这样做,等于是增强了乌桓、鲜卑的实力,为什么,屡禁不绝呢?”
王灿道:“因为钱财动人心,只要是人,就有贪婪之心。只要是人,就有欲望,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只要是人,也就有了弱点。”
“朝廷在边关设立关卡,意图封禁所有的盐铁买卖。”
“实际上,越是封禁,就越是能把盐铁的钱财炒上来,使得无数人为了利益,不断的趋之若鹜。即使朝廷三令五申,可有了无数的钱财开路,只要是商人以钱财贿赂官员,最终就是官商勾结,导致朝廷法令,形如虚设。”
“别说什么有底线。”
王灿说道:“底线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那就是还没到真正的底线。譬如说,你在一万钱面前,能够坚守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