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舌战荆州(下)

蒯越心思转动,不停地考虑说哪一种方案更好。王灿见蒯越迟迟不说话,打趣道:“异度先生,莫非是先生连黑色和白色都分不清楚?或者是先生根本没有见过猫?这样简单的问题,难道先生尚且不能给出答案?”

“哈哈哈!”

大厅中,众人听见王灿的话后,纷纷朗声大笑。

就连庞德公和司马徽,也是抿嘴微笑。

蒯越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周围嘈杂的笑声就受到影响,他正在盘算着说出哪一种答案更有利于他。这时候,刘表见蒯越还沉得住气,并没有阵脚大乱,心中微微一喜,他目光一扫,瞪了眼大厅中大笑的官员。

刹那间,文武官员都憋着笑,不敢出声。

王灿见此,知道是刘表出言干预,帮助蒯越稳定局面,却没有点破。

他望着蒯越,露出期待的神情。

良久,蒯越拱手道:“回禀王益州,越认为白猫和黑猫都好。白色意味着纯洁、端庄、正直,毛发雪白的锚令人爱不释手;然而,黑色意味着高贵、稳重,也有不凡的一番气度,毛发乌黑的猫也非常不错。故此,越认为两者都是好猫。”

“啪!啪!”

王灿抚掌称赞,大声说道:“说得好,异度先生之言有理”

顿了顿,王灿话锋一转,说道:“异度先生之言,代表了许多人对于白猫和黑猫的看法,可王灿却认为先生的目光过于狭窄,只看到表面现象,并没有看到事物的本质特征。”

蒯越听着王灿的话,心中叹息,很明显王灿还有后招。

他盯着王灿,面颊紧绷着。

王灿朝蒯越笑了笑,大声说道:“以灿观之,不管是白猫,亦或是黑猫、黄猫、红猫等等,只要是能够抓住老鼠的猫,就是好猫。猫无分颜色,而不是说白色纯洁、端庄,黑色高贵、稳重,就认为两种猫都是好猫,而忽视了其他颜色的猫。故此,可以大胆的得出结论,只要能抓住老鼠的锚,就能称得上是好猫。”

蒯越闻言,气得想跳脚骂娘。

无耻,王灿太无耻了。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管他怎么说,王灿都有办法驳斥他。

他说两只猫的颜色都好,王灿稍加引导,可以说蒯越代表着一部分人的看法,再来逐一反驳;若蒯越说黑猫更好,或者是白猫更好,王灿稍作改变,也能出言驳斥蒯越的论断,不管蒯越怎么说,王灿都能驳斥蒯越。

除非蒯越知道王灿想说的,将王灿的结论拿出来,才能堵住王灿的嘴。

可惜,蒯越不是王灿肚子里面的蛔虫。

他心中愤恨,却快速的冷静下来。即使被王灿驳斥,面对周围文武官员的冷眼,蒯越依旧没有慌乱,只是心中有点气愤罢了。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王益州让越回答问题,说答案就在其中,如今却只得出关于猫好坏的结论,请王益州解释一番,猫和董卓能挂上关系么?”

“好,说得好!”

大厅中,突兀的响起一声大吼。

说话的人,无疑是倒向蒯越的官员。蔡瑁听见蒯越的话,也是忍不住抚掌加油,希望蒯越能战胜王灿。

然而,当事人蒯越却不轻松,心中紧张得很。

王灿目光在大厅中扫过,环视众人一圈,笑说道:“异度先生,您问得正好,灿正要为先生解惑,请先生听灿为你缓缓道来。”

蒯越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遭了,又跳进王灿埋下的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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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蒯(kuai)越抚掌称赞,连连说好。

表面上蒯越不停地夸赞王灿,说王灿的好,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王灿,神情严肃,如临万丈深渊。

蒯越和王灿的首轮交锋,以王灿承认不及刘表而告终。

王灿为了说明原因,列举出四条不及刘表的原因。

第一条说血脉身份,刘表皇室宗亲,王灿无法比拟;第二条说学问见识,刘表‘八骏’之一,学如渊海,王灿不及多矣;第三条说人生经历,刘表历经四朝,经历宦海沉浮,王灿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是比不上;第四条说处事方式,刘表孤身如荆州,勇猛果断,稳定荆州,又把王灿比下去。

四条理论,道尽了刘表的好处。

至于王灿本人,完全是刘表的陪衬,连刘表的边儿都摸不到。

王灿的做法,完全像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人。

蒯越伸手打了王灿的左脸一巴掌,王灿竟然又把右脸也凑到蒯越面前,主动让蒯越扇耳光。这样的人换做是普通百姓,或者是荆州籍籍无名的芝麻小官,蒯越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遇到这样的事情,无非是碰到一个谄媚之徒罢了。

王灿却又不一样,他是堂堂益州牧,统领一州,权倾一方,称得上一方霸主,这样的人没有目中无人还说得过去,绝不会谄媚下作。

王灿年少得志,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益州牧,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热血方刚的年纪,再有王灿显赫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高别人,贬低自己。然而,王灿却甘愿主动承认不及刘表。

这种做法,让蒯越心中绷紧了一根弦。

蒯家是荆州大族,蒯越出身良好,学识丰富,自有一套观人的办法。见到王灿不顾及身份,就知道事情非常棘手,难以处理。只是,他是刘表麾下的重要谋臣,刘表都已经露出了心思,蒯越不可能装傻不知道。

现在的局面,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灿驳斥蒯越,让蒯越不要挑拨他和刘表的关系,已经反手一巴掌扇了回去。只是,相比于灰头土脸的蔡瑁,王灿反击的这一巴掌力度显然不够。王灿微微一笑,拱手说笑道:“异度先生,灿已经回答先生的问题,还有什么赐教?尽管道来。”

蒯越眼眸微眯,好嚣张好狂妄的人。

或许,这才是王灿的真面目。

蒯越深吸口气,说道:“王益州,越曾说过有些许问题请您解惑,刚刚才问了第一个问题,还有问题没有解决,请王益州不吝赐教。”

“哦,竟然还有?”

王灿脸上挂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说道:“先生啊,我怎么记得刚才明明是两个问题,怎么突然变成一个问题,看来异度先生文学功底虽然深厚,却不通术数,连基本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也罢,也罢,异度先生把心中的疑惑尽数说出来,灿不求酬劳,一一为先生解惑。”

语气狂妄,非常瞧不起蒯越。

那神情,那动作,那语气,无不显示出王灿张狂的性格。

这番变化,让大厅中的文武官员感觉难以适应。

刚刚还温文尔雅,谦卑恭敬,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甚至于说出的话都是充满火药味,好像在挑衅蒯越,让蒯越发火。而且,说话的语气和说出的话,丝毫不亚于蒯越咄咄逼迫王灿的时候。

庞德公和司马徽看见王灿的神情动作,嘴角微微抽搐。

好家伙,这厮来了个大转变,咄咄逼人,恐怕蒯越心中已经是愤怒难耐。

的确,蒯越很愤怒。

他名冠荆州,家学渊源,学富五车,胸中自有万千韬略,可却被王灿说成不通术数,连最基本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显然是王灿胡搅蛮缠的抨击他。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