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韪想了想,觉得王商的话必有用意,说道:“请先生教我!”
“孺子可教!”王商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昔时,越王勾践败于夫差,无奈之下,投降夫差,为夫差驱策。然而,勾践受尽磨难,却不甘堕落,奋发图强,最终灭掉夫差,重建越国。如今益州的局面和越国何其相似,都是处于危难之中,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将军替先主支撑大局,应该卧薪尝胆!”
说到此处,王商便不说话了。
赵韪听了后,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良久,才问道:“先生之意,是暂时不发兵抵抗王灿,而是选择向王灿俯首称臣,再伺机而动。”
王商点头微笑,并未说话。
旁边,贾龙微眯着眼睛,神色淡然,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
……
绵竹关,王灿领兵前行,已经行驶到绵竹关。
一连几日,严颜都作出佯攻成都的姿态,却并没有真正的发兵攻打成都,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实际行动。
大帐中,王灿看向严颜,问道:“希伯,成都方向可有动静?”
严颜拱手道:“主公,数日来,末将率领大军作出佯攻成都的姿态,可成都方向没有一点反应,并没有派遣大军出来拦截我军,白天刚刚派出的士兵在夜间就已经连夜赶回,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没有半点收获。”
王灿听后,眉头一挑,又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其余两路大军进展如何?”
荀攸叹口气,说道:“主公,赵将军、裴将军和周将军面临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们数次派遣大军佯装前往成都,却不见任何动静。”
“啪!”
王灿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面露不愉之色。
旋即,王灿朗声大笑道:“好,有意思,有意思!”他目光一转,看向郭嘉,问道:“奉孝,可有应对之策?”
郭嘉拱手道:“主公,以嘉之见,成都恐怕要不战而降了。”
“哦,竟是如此?”王灿问道:“奉孝何以证明刘焉不战而降?”
郭嘉笑了笑,却说道:“主公,不日后,成都就会有使节前来,到时候自可证明。”
王灿微微摇头,没想到郭嘉也卖起关子了。
两日后,果真如郭嘉所言,赵韪派出的使节抵达绵竹关,请求拜见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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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披麻戴孝,神色憔悴。
刘焉身死,他不仅要处理刘焉的后事,还要稳定成都的局面。此刻,赵韪眼中布满血丝,嘴唇有些发紫,出现这些状况,都是操劳过度造成的。
“诸位,先主不幸辞世,去世前曾命我为军师将军,并且要求务必要迎回璋公子,辅佐璋公子稳定益州。然而,如今王灿大军攻来,已经屯兵在绵竹关,成都情况危急,诸位可有良策?”
说话的时候,赵韪拱手朝站在大厅中的文官武将揖了一礼。
大厅中,有蜀国都尉董扶,益州从事贾龙,以及其余的一干文武将领。
由于泠苞率领大军和邓正掰腕子,庞羲、杨怀和高沛被杀,严颜投降,吴懿、费观和董和被抓,此时的益州内已经是武将稀缺,能够撑住场面的将领非常少,剩下的武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或者是年岁尚小,还没有崭露头角的人物。
赵韪目光环视众人,被赵韪目光扫过的官员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赵韪的眼睛。
“诶,诸位不说话,难道坐着等死吗?”
赵韪叹口气,神情低落。
董扶见局面尴尬,站出来拱手道:“将军,先主派遣三路大军攻打王灿,事到如今已经折了两路半,唯有泠苞率领大军依旧在殊死抵抗,麾下还有万余精兵。扶以为,应该立刻召回泠苞,由泠苞将军领兵驻守成都,抵挡王灿大军。否则,一旦王灿兵临城下,成都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如何抵挡王灿大军。”
赵韪点头说道:“董都尉之言甚为有理,我即刻下令让泠苞将军撤回成都,抵御王灿。”说完,赵韪喊道:“来人!”
一名士兵快速跑到大厅中,朝赵韪拜了一拜,随即恭敬站立。
赵韪命令道:“立刻传令泠苞将军,让他放弃和邓正交战,立刻领军返回成都。”
“诺!”士兵抱拳回应一声,旋即转身离开。
赵韪目光又看向其余人,说道:“诸位,先主去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的益州风雨飘摇,危在旦夕。益州在,诸位永享荣华富贵,益州不再,诸位可就成为王灿的阶下囚,还望诸位能够多多思考,想出御敌之策,能够退回王灿大军。”
这番话落下,众人尽皆变色。
大厅中,突然间变得沉寂起来,站在大厅中的文武官员相顾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王灿大军来势汹汹,前去和王灿交锋的将领不是被杀,就是被王灿生擒,这样的威势,如何能挡?
气氛,粘稠的凝滞起来。
尤其是胆小的官员,更是面色灰白,神情难看。
“我有一言!”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此人身穿藏青色长袍,博领大衫,生得面目俊朗,淡然儒雅,颇有古风之气。中年人站出来后,赵韪的眼眸顿时一亮,他双手朝中年人揖了一礼,拱手问道:“文表先生,可有退敌之策?”
文表,是中年人的字。
中年人名叫王商,字文表,郪(qi)县人(今四川省三台县郪口)。此人学问广博,且见多识广。
史书记载,益州牧刘璋曾经聘请王商担任治中从事,代理蜀郡太守。荆州牧刘表、大儒南阳人宋仲子也仰慕他的名声,都和王商交好,许文休也曾称赞王商是‘中原的王景兴(王朗)之类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