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城,县府大厅。
严颜身穿甲胄,金刀大马的坐在大厅中,身旁放着一口大环刀。
下方,坐着一众益州军将领校尉。
“将军,大军被汉中军团团围住,困守褒城,根本不能得到其他大军的消息。短时间内,我们的大军能够靠城中粮仓的粮食补给,可长此以往,城中的粮食肯定会用完的,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大军困在褒城就要成为瓮中之鳖,难以逃出去。”
说话的人名叫严直,是巴郡严氏族人,和严颜是同族之人。
严颜目光扫了眼下方的将校,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出击,而是时机未到。”
严直眉头微皱,又说道:“将军,褒城守将邓方一个照面,就被您斩杀,麾下的汉中兵也是四下逃逸,根本不抵抗。从邓方的军队,也能够看出汉中军的实力不足。将军携威武之师,领军杀出,肯定能够一举斩杀王灿,夺得大功。如此大功摆在将军眼前,还等什么呢?现在就是出击最好时机,斩杀王灿,攻下南郑,将军扬名益州,岂不美哉。”
严颜摇头道:“王灿杀苏固,讨董卓,灭张鲁,一件件事情都不容易完成,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被击败。邓方实力低下,没有能力,被轻而易举斩杀也是情理之中,可王灿却不同,他能力非同一般,不能轻视。我说时机未到就是时机未到,不用争执。”
“诶!”
严直叹口气,知道无法劝说严颜,便不说话了。
“将军,什么时候才是主动出击的时机?”
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尚不及三十岁,身材略显精瘦,但刀削般的面庞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此人名叫杜虚,是严颜最倚重的校尉,他多少猜出了严颜的心思,却还是站出来问了一句,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严颜说道:“兵者,国之大事,岂能妄自断定时间。想要击败王灿,得看机会,有机会才能主动出击。杜虚,你派出所有的斥候,密切监视王灿大军的动向,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得到王灿大军的动向。”
“诺!”
杜虚神色肃然,抱拳回答道。
“都散了,全部回去整军训练,切不懈怠。”
严颜摆摆手,将大厅中的一众将领打发了。
大厅中的将领都离开了,唯独严直留了下来。此刻,严直没有了刚才拘谨的神情,反而透出一股随意的意味,轻声说道:“大兄,屯兵褒城,据守不出,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局面,你可得想清楚啊!”
严颜正色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接受命令攻打褒城,吸引汉中军的兵力,自然要做该做的事情,不能因为有危险就选择躲避。”顿了顿,严颜又说道:“好了,你也下去吧,好好训练士兵,准备好随时作战。”
“诺!”
严直叹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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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正统帅南郑大族三万私兵,以损失一万余人的代价,杀死庞羲、杨怀和高沛,一举剪除益州军从巴西冲向汉中的威胁。
庞羲被杀,依旧不断前进的一万六千大军不足为虑。
事实上,邓正能够击败庞羲,一方面是因为邓正以一万余私兵为诱饵,使得庞羲骄狂自信,轻视邓正,最终被乱箭射死;另一方面,也是庞羲身为主帅,却不顾大局,撇开大军行进,以至于最终被杀死。
有道是骄兵必败,庞羲得胜便猖狂,使得邓正的计谋有了用武之地。
换做是赵云、高顺这等用兵严谨的将帅,绝不会轻易让邓正的计谋得逞。
邓正的计谋虽好,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将庞羲引入陷阱。
然而,诱敌之策却是破绽百出,尤其是段安、邓军、陈石领兵突然冲出来,想要伏击益州军。这本事一场伏击战,可段安三人硬是不战自退,仅仅是虚晃一枪,就逃跑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摆明了是诱敌之计,只是庞羲被冲昏了头脑,才会继续领兵追赶。
到最后,追到山林的时候,邓正出现,和益州军一交手,又立刻撤退。
庞羲还是不管不顾,死死追赶,最后落入邓正的圈套中。
期间,泠苞已经劝谏庞羲,却被庞羲拒绝。
若是庞羲虚心纳谏,仔细思量,战况又将会另一番情景,而邓正用来作为诱饵的一万余私兵也将是无用之功。可惜,大火燃烧起来,紧接着是弓箭伏击,又是枪兵截杀,连环截杀,庞羲四千精锐全灭。
泠苞和邓贤带着几十名存活下来的士兵逃出生天,也是狼狈不堪。
邓正这一路大军,取得大胜。
剩余下来的一万六千益州军,失去主帅后大势已去。剩余的,就看邓正怎么扫尾,清除这一万六千人了。
然而,几日之前,褒城局面,却陷入了僵局当中。
褒城外,五里处。
中军大帐内,王灿坐在主位上,双手按膝。下方,左侧坐着郭嘉、吕蒙,郭嘉身穿一袭白袍,透出一丝儒雅之气,吕蒙身穿甲胄,腰悬汉刀,威风凛凛。右侧坐着周仓和裴元绍,两人都是甲胄在身,神情严肃。
郭嘉神色平静,而周仓和裴元绍却略显焦急。
裴元绍拱手说道:“主公,大军抵达褒城已有两日,卑职领兵数次叫阵,严颜都是躲在褒城内不肯应战,如之奈何?”
王灿也是点点头,问道:“奉孝,你觉得应如何应对?”
郭嘉笑说道:“主公,严颜避而不战,对于我军是有利的。”
“这是为何?”
郭嘉笑说道:“褒城地处汉中腹地,位于汉中境内。对于严颜来说,是守着一座孤城,既没有粮草支援,又没有大军救援。相反,对于主公来说,主公领军在汉中境内作战,熟悉周围地理情况,有地利优势;主公可以随时调遣汉中大军支援,有人和优势;如今秋风萧瑟,天气逐渐转凉,严颜领兵长途跋涉,士兵必然无法长久支持,主公有天时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