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现在也还够了。”

林北看着林婉霞，“你已经为他们郑家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容貌还有生育的能力，现在又帮着他打理了这么久的公司。”

“其实你不欠他们郑家什么，也不欠郑老爷子什么，而是他们欠你……”

自私？

自私是人的天性，而且这已经是林北压抑着情绪在说了。

真要计较的话，郑老爷子确实不算好人。

如果他真的为林婉霞好，就应该让自己的儿媳妇脱离苦海，而不是继续留下来受罪。

并且还在临死关头，说出让林婉霞帮郑家的那些话。

说白了，这个老头儿看似是对林婉霞好，实际上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郑家。

因为他清楚，郑家的资产一旦落到自己儿子手里就会很快败光。

林婉霞到时候可以离婚脱离困境，但是他儿子和妻子呢？

所以说，郑老爷子真正考虑的在意的，还是他们郑家人而已。

他甚至是让林婉霞步入深渊的主要元凶。

“离婚吧。”林北深吸了口气，“如果今天来的是爸，他的情绪可能比我还要激烈。”

林婉霞沉默着，眼神中的神情很是复杂。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好听点是善良有责任感，中立一点是逆来顺受，但如果说难听点，她就是傻。

良久以后，林婉霞终于开口说道：“好，我明天就办离婚。”

“老太婆，听到没？”林北回头对着瘫坐在地的老妇人问道。

“可是国荣现在的情况，根本——”

“我问你听到没！”

“听、听到了，听到了！”

林北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然后便拉着林婉霞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林婉霞便不然开口说道：“小北，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林北觉得多半是问自己失踪这三年的事情，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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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吓唬一下就算了的，放心吧。

“是啊，我不敢打你，但是……我会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老妇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并非是因为话中带有“杀”字，而是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那种感觉就仿佛在炎热的夏天瞬间进了空调屋，那并非是一种偷心的凉爽，而是犹如寒冬一般的冷冽。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无法动弹，也没有办法出任何的声音。

一阵由灵魂上感应到的恐惧感，逐渐遍布了全身。

这种感觉，要比林北用手抓住她的脖颈还要恐怖的多。

最令老妇人难受的是，她不敢直视林北那犹如的刀剑的目光，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让她直勾勾的与林北的眼睛对视。

对于她这样身经百战的老人来说，这么多年以来还从而没有在吵架上面输过。

最拿手的就是一眼瞪得别人不敢说话，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今天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刺破她的残躯一般。

林北缓缓举起了拳头。

老人不能杀？

抱歉，在林北的观念中没有老人和女人这种区别，该死的人就是该死，和年龄性别没有任何关系。

人渣之所以会源源不断的出现，甚至自带优越感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太过宽容。

“小北，不要，不要！”

林婉霞虽然站在林北的身后，但也感觉到林北刚才的话绝非是玩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这三年间经历了什么。

但她知道，身为姐姐，就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她很清楚自己的婆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的才会戴林北来道歉。

因为老妇人随时都有可能忍不住报警，让林北面临牢狱之灾。

致人伤残本就是大罪，再加上郑家在中原市也算颇有势力。

根据法律，林北可能要被关在监狱五年六年，甚至是十年。

现在这个社会变化这么快，别说五年六年，就算是两年三年，都有可能和这个社会脱节。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北只有十八岁，如果进了监狱，那么他这一生就全都完了。

所以她来道歉，不是觉得应该道歉，而是担心郑家报复。

尽管现在郑国荣没有报警的心思，可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致人伤残便是如此，更不要说真的杀掉这个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