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看到刚才的情况,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到底是老部下啊,还是为自己着想的。
吴佩孚看着刚才一脸紧张的韩百航放松下来,道:“这雷区是你布置的?”
韩百航不敢撒谎,回答道:“是的,大帅!”吴佩孚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想炸死我还是怎么?你穿了奉军的衣服我不说什么,我知道你的部队都打光了,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投降的人,你既然选择了,
自然有你的原因,这个乱世,就他妈是这个样子,能活着谁愿意死?我都理解,我要是你我也这么做,乌龟王八蛋才不愿意活着呢!可是咱们也用不着刀枪相见的吧?”韩百航听了吴佩孚的话,心里很是感动,自己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投降,但终归是投降了,吴大帅不仅没有对自己斥责,甚至还为自己开脱,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吴大帅也!面对吴大帅的质问,韩百航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吴大帅,我在这里设置雷区,就是来阻止您的!就连蜈蚣岭也是我安排的,还有路上一路骚扰您的,也都是我,而且
您的敢死队,也是我消灭的!”听到韩百航承认了自己做的一切,吴佩孚还没说话,在一旁的将士们可是愤怒不已,一路上对自己阻击骚扰,甚至装神弄鬼的,原来都是眼前这个家伙,这叫他们一个个
恨得牙痒痒,很不得上去将这个家伙给撕碎。吴佩孚看到韩百航坦然的承认了这一切,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不觉得奇怪,他知道韩百航的性格,他就是这样一个坦荡荡的人,叫他骗人,尤其骗自己的的老长官,他
是万万不会的。吴佩孚问道:“为什么,你我之间就这么大的仇恨?”韩百航苦笑了一声,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对吴大帅还是动了刀枪,这就是一种恩断义绝的表现,很难被人理解,更加难以被人原谅。这就像一对父子或者兄弟,两个人打归打吵归吵,也是有一天一旦有一个人动了刀枪,问题的性质瞬间就发生了改变。打骂是常有的事,屡见不鲜,可是动了刀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两方的感情就已经破裂,无法愈合。他跟吴大帅,真是这样的境地。
吴佩孚看着这个当年自己一手提拔的手下,感慨万千。他对于韩百航的培养,万万不下于自己信任的任何一个将领,试问这民国,有几个可以像韩百航这样年纪轻轻就能
身居高位的年轻人?可是今天走到了这个局面,他吴佩孚没有想到,可能韩百航也没有想到。吴佩孚拍了拍韩百航的肩膀,这一时间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还是算了吧,就这样吧,他伸手摸了摸韩百航的脸庞,道:“好小子,有我当
年的气魄,让开吧!”韩百航知道老长官对他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站在原地,他不能让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大帅前去冒险,只有他自己清楚,反攻北平是不可能成功的,他直直的站在
原地,向一把插入地面的长剑,看着吴大帅的眼睛道:“大帅,我不能让开,您也不能从这里通过!”吴佩孚虽然对韩百航感到可惜,但是毕竟上下级一场,自己对他曾经也多有喜爱,虽然他已经披上了奉军的皮,但是吴佩孚任然不愿意对他动手,可是今天他要通过这里
,这是他吴佩孚唯一一个可以东山再起反败为胜的机会,不论是谁,不管他与自己有多么亲近,只要阻止自己进攻北平,那就是不行。吴佩孚看到韩百航还是不愿意让开,虽然心疼,但还是动了怒,道:“韩师长,你我虽然曾经是上下级,可是今天你已经皮了奉军的皮,我吴佩孚没少提携你,我虽然还念
着旧情,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动手,你要是还挡着我的路,我们这最后的一点情分,恐怕在这里也要一笔勾销了!”
吴佩孚真的是动了怒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百航知道吴大帅是铁了心了,可是自己又不能让吴大帅前去送死,连忙解释道:“大帅,不是我不让您过去,只是这前面都已经地雷炸弹的,根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