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您身边就我们三个人,再往外派……这个,我实在是不放心啊。”高洪义说道。
“没什么可担心的,江浙之战快则半月多则四十天也就尘埃落定,到那时我必然火速北上,咱们京城再见!”韩百航的目光落在了高洪义的身上。
高洪义虽然是个武人出身,战场上拼杀不要命的人物,但是寻常日子,也是个精灵人物。一看师长这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知道他这是要点自己的将了。
高洪义赶紧上前一步,到:“那就我去北京,让石头和虎子陪您去江南吧。”
韩百航点了点头,到:“这趟北京之行,非高大哥不能胜任!”
“师长,齐燮元回电了!”
韩百航眉头一紧,到::“念!”“来电悉知,弟国士之论,大将之才也!愚兄以弟之部署,今分配如下:令第十九师师长宫邦铎率部屯于安亭一线。第十三师师长马玉人进驻浏河镇一线。安徽第三旅旅长王普率部驻扎广德,江苏第五混成
旅旅长陈调元率部镇守宜兴。最迟三日后便可全部到位,三军既往,将台空落,唯盼弟亲身到来,可定胜局!”
韩百航点了点头,笑道:“这个齐燮元虽然窝囊却也听话啊。”
“别看他齐燮元军级比师长要高,可论起这行军指战的本事,那就是一个草包,如何敢跟咱们军长相比,想来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韩百航摇了摇头,笑到:“人家忌惮的是玉帅,不是我啊,咱们顶着代天巡狩的大帽子,那才吓唬人呢!”韩百航一针见血。这就是军阀,谁的枪多谁就是天王老子。“致电齐燮元要在开战之前将卢永祥的部署探听清楚,想来,卢永祥必然会针锋相对,半点不让的。”对于卢永祥这个人,韩百航可是不敢轻敌的。
“大战所在当于昆山与上海之间,抚帅当兵发两路,一路沿安亭一线进取嘉定,一路从县城,浏河一线进取淞沪,两下分兵合击,如此卢逆败亡之期不远,白航当上表玉帅,承于总统,荐兄之首功。”韩百
航娓娓道来,高洪义手上也不慢,韩百航这边话音刚落,高洪义那头便画完了最后一个句号。
“师长!”高洪义赶紧双手递上文件稿。韩百航接过来,看了几行,摇头笑了笑,道:“我也是个操心的命啊,刚刚说了让人家自行指挥,接着就一样样的指派,前后冲突啊。”韩百航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将前几行删去,将后面的那些部署发
给齐燮元吧。”
韩百航微微出了口气,遥望北边喃喃道:“要开战了!”电报室里电报声音一刻不停,从江浙部署开始,一连几十封电报往来不断,北京,洛阳,南京,福建,广州,各地的消息如同纸片一样飞进了这飘荡在汪洋上的客船之内,这电报室俨然成为了江浙之战的
前敌司令部了。韩百航索性将地图和沙盘搬进了这电报室里,又搭了个行军床,干脆就住到这儿了。
虎子接完一封电报,赶紧过来,对躺在行军床上的韩百航道:“玉帅来电。”
已经熬了一天一宿的韩百航眼皮都没动一下,道:“念。”“百航之电文,吾已再三思考,于今晨上禀总统,今令陆军第二十六师开驻九门口,第十五师开驻山海关。第九,十三师进驻喜峰口及古北口一带,二十三师及毅军全部驻扎朝阳。另有张熙元部守林西,冯
玉祥部北上京师,使其拱卫北京……”
听见冯玉祥三个字来,韩百航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从行军床上翻了下来。“冯玉祥……”韩百航口中喃喃,双眼微眯,神色间有些怪异。
“师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玉帅的部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高洪义看见韩百航神情不对,赶紧问道。“当年玉帅与冯玉祥政见不合,冯玉祥同情亲近三民主义,拥护新思潮,玉帅借前总统黎元洪之手架空了他。虽然后来冯玉祥恢复了兵权,恐怕这番仇恨不会凭空消失,值此风雨之际,让他护卫北京是否太
过冒险……”韩百航言辞之间满是不掩饰的担忧。
“既然师长如此担心冯玉祥,不如致电玉帅,提醒一二。”“如何说呢?”韩百航也很为难,他的这番猜想无凭无据,若是冯玉祥本无此心,这话便成了挑拨离间,临战之时将帅相疑,可是取祸之道。若不说……一旦直奉开战,坐守北京的冯玉祥就像是直系身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