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菊正独自坐在院子里乘凉,她故意把门留了一条缝,使冯刚能够顺利推门进来。
“美菊婶,找我有啥事?”
冯刚搬起院落里的一把椅子,摆在朱美菊旁边,坐下来问道。
在口袋里摸了两下,掏出一包香烟,点燃后,看了朱美菊一眼,这女人躺要凉椅上面,胸前的那对就像两座山峰似的,颇为诱人。
“跟你说说李丹杏的事情。”朱美菊直接道,起身坐身,看着他。
“怎么?”
朱美菊道:“李丹杏对李青川怀恨在心,一直觉得毛华的痴和死都是李青川所为,你怎么看?”
冯刚摸了摸鼻子:“我能有什么看法?说话得讲究一个证据,丹杏嫂子也没啥证据啊。”
“对。她的确没证据,不过能肯定的是李青川跟毛华的死肯定有关系,你也看到了的,那天毛华都是好好的,最后跑到村长家门前一闹,就变的痴不痴傻不傻了。可谁也找不出证据,她李丹杏贸然对李青川采取什么行动,得不到半分的效果。”
朱美菊仔细地分析道。
想不到她整天不出门,向来独来独往,对村里的人不怎么将接,却什么事都知道。
冯刚点了点头。
朱美菊继续道:“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啥忙?”
“让李丹杏带着她的女儿到我这里来住。”
“什么?”
“你觉得李丹杏和她女儿还住在那个房子里会安全吗?”
的确,李丹杏住在那里,会时时刻刻想着报仇的事情,她不会放过李青川,李青川也不会放过她,住在那里的确不安全。
依着朱美菊所说,李丹杏到这里来,的的确确是最为妥当的。
朱美菊又道:“你好好劝一劝她,跟她说一说,让她到我这里来住着,我不是害她,我是在帮助她。”
“嗯。”冯刚点了点头,狠狠地吸了口烟,“婶,还有没有别的事?”
朱美菊摇头道:“没别的事啦。”
“那我回去啦。”
冯刚起身道。
突然间,朱美菊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伍同德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咦?怎么突然间有人问师父的事情?
的确,伍同德死的十分突然,由于是孤处一人,向来独来独往,村子里头动不动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他也属于正常的事情,他突然间死去,在村子里面连一个小小的浪花都没有翻起,所有人都以为他又到哪里去啦呢?
再说了,伍同德就是突然死了,村里人也懒得理会。
毕竟伍同德在紫荆村里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好了,多少人巴不得他早点儿死呢。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问自己关于师父的事情,怎么现在“黑寡妇”朱美菊会问及他呢?
冯刚与朱美菊交情也不深,几次接触下来,冯刚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的可恶,如果不是因为“黑寡妇”的凶名远扬,她也是那种颇接人待见的女人。
冯刚想了想,神情哀然地答道:“他死了。”
“死了?”朱美菊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他怎么死的?”
“病死的。”冯刚轻声说道,“他就是突然间得了一种怪病,然后就死了,呃……大概也有一个月了吧?是我把他埋在山上。”
朱美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原来他死了,我是说怎么好久没有看到他啦呢。”
说了句节哀顺便,冯刚就走出了拥挤的灵堂,接起递过来的茶水,找了个把椅子,跟村里的几个认识的人说起话来。
在现在这个时代,死个人,气氛都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大多数死的人都是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的,但是现在毛华的死却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凝滞低落。
前几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想不到现在就离众人远去,所有人在同情毛华的遭遇之时,却又为剩下的孤儿寡母感到可惜和不值得。
正在为这事儿长嘘短叹之时,三叔公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冯刚的肩膀上。
“冯刚,过来。”
冯刚跟着三叔公走到一边,问道:“三叔公,有啥事呢?”
“等会儿吃了饭,有时间去你美菊婶那里一趟。”
“这么晚了找我干吗?”冯刚奇怪地问。
“我也不晓得,她只是让我给你带个信。”
“哦。”
“冯刚,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我那外孙女儿性子那么犟。”
“没事没事,三叔公多心了。”
“你觉得我家若兰长的怎么样?”
冯刚竖了个大拇指:“漂亮!非常的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再漂亮还不过是个烂货!
“如果介绍给你做媳妇你觉得怎么样?”
冯刚摇了摇头:“只怕她看不上我呢。”
看来三叔公是真心把陈若兰介绍给自己啊。
“没事没事,有你三叔公我牵红线,你就放心,这事儿绝对搞的成的。”
冯刚没有多说什么,心想你给我送女人,难道还要拒绝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那个骄傲的像只白天鹅一样的女人介绍给我做媳妇?
冯刚依然不忘记讽刺三叔公一句:“三叔公,可别到时候又跟前天一样啊。”
三叔公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那样的,下次我给你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哈哈。”
……
此时此刻,县城。
赵怀东的家里。
“啊嚏”
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陈若兰打了一个激烈的喷嚏,揉了揉鼻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蕉,剥开皮,放在嘴巴里面咬了一口。
“喀嚓”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穿着一件背心的赵怀东一边用干毛净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若兰,你进去洗吧,我洗好了。”
骨瘦如材的赵怀东走到沙发旁边说了一句,就坐在她的旁边。
“姨爹,你什么去接小姨?”
陈若兰盯着电视问道。
“她没给我打电话,让她多玩几天呗,反正回来也没什么事。”
陈若兰起身道:“那地方又没啥好玩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要我在城市里住着,一辈子都不想回那个贫穷的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