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影像,语气平静:“他叫楚河,是我的初恋。你应该见过他,就在我的梦里。”
那个不太和谐的梦。
甄千愁最开始幻想的对象就是楚河。
阿阑盯着他:“夜已深了,你们想做什么?”
甄千愁愣了一下,有些好笑:“不做什么,就是随便走走。我们大一就在一起了,谈了四年,闹了四年,他是个0号,唔,就是行房时雌伏的那一方。我想上,他怕疼,所以没做过。”
阿阑脸色稍霁,但依旧表情不善。
甄千愁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也懒得去管,冷漠道:“他爸妈知道这事,硬说他有病,给他请心理医生,他不依,说要和我私奔,被他妈捉回去关了三个月,弄得挺难看的。嗯?你说我?我没事啊,我没爸妈,不怕这个。就是单位闹开,工作丢了,福利院那边也不敢回去。”
他见阿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又道:“你这什么表情,我不回福利院是不想让院长生气。他身体不好,气到生病怎么办?”
那是甄千愁和楚河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
他们在路的另一头分手,各自回家。楚河陪伴他的亲人,甄千愁窝在公寓。
咄咄逼人的猜忌不再出现,晚风拂过牵挂的梦湾。
隆冬过后,他们都将被爱温暖,只不过那些爱里,没有彼此。
阿阑听不太懂他的话。
别说0号,就连爸妈都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他行动。
甄千愁被阿阑搂进怀里。
他有一瞬间怔愣,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细碎的吻软软落下,拂过他的眉眼、鼻尖、脸颊,最后印在唇瓣上。
甄千愁张开嘴唇,湿软的舌便极迅速地探了进去,用力翻搅,在他狠狠咬下去之前猛的缩了回来。
“咔嘣”一声,甄千愁差点把门牙磕碎,脸色发黑。
阿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甄千愁有苦说不出,心里暗骂:做神不能这么贱!
阿阑听不到这点小心思。
他看着漫天烟火和数不清的霓虹,看天空忽然飘下薄雪,看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嬉笑打闹,看甄千愁漠然却怀念的眼神。
他突然问:“你想要孩子吗?”
甄千愁身体一僵,默默往后退开一步。
阿阑笑了笑:“有了孩子,是不是就可以过年了?来,牵着我。”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所有的路人全部消失。
甄千愁来不及反应,他抓紧阿阑的手,瞬间从街头飞进了福利院的食堂。
宽敞的食堂里,一群小家伙正眨着晶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开口:“大哥哥,你们长得真好看。”
甄千愁木然地站在中央,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进入了自己的记忆,而且这记忆被阿阑改变了!
这是不是说明,只要阿阑愿意,他就可以随时篡改任何人的记忆?
这就是神吗?
真可怕。
“可怕”的神接过小朋友分给他的饺子,表情温柔,光风霁月。
他十分配合地夹起一个放进嘴里,片刻后笑道:“好吃。”
甄千愁张嘴想说点什么,一个饺子堵住了他。
阿阑问:“不错吧?”
甄千愁眼眶微热,点了点头。
阿阑眯眼:“那你还要吗,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