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号是按照入学成绩排的,路清扬第一,周平原第二。
班主任图方便,指定第一名是班长,第二名是副班长
滑稽的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竟然是这个熊样,啧啧。
一年过去了,路清扬渐渐偏离航线,竟有人沿着那根轨道缓慢前行。
周平原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
事情还没有谱,她不准备先宣扬出去。
到了下课,路清扬想了想还是跟周平原说:“过段时间我自己的事情可能会多一点,班里有事的话就麻烦你多跑跑了。”
周平原好脾气地答应了:“放心好了。”他想了想又说:“你真厉害,现在都能独立做项目了,加油!”
路清扬心虚,她哪里有能力单独做项目呢。
第二周,路清扬挑了个刘老师在校的时候找他。尽管有他的联系方式,路清扬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郑重。
办公室门虚掩着,刘老师就站在门口掐着腰打电话,路清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刘教授。”
刘钟松看了她一眼:“考虑好了?”
“嗯,我准备去您的工作室。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努力的。”
在刘钟松的意料之中,他说:“行。”
然后,没了。
好像没有上次热情啊,也没那么有耐心了。
虽然老师给一个小菜鸟学生机会实习,已经是天大的善意了,路清扬不应该在态度上要求什么。但是这反差有点大啊,是反悔了么?
想不通,路清扬临走前还是问了一嘴:“刘教授,您怎么了?”
刘钟松这才有点反应,道:“没事,小路,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自己忙去吧。周末过去好好跟着设计师学,我看好你。”
“嗯。”得到鼓励,路清扬重重地点头。
“去吧,我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路清扬再次道谢,顺便拍了个马屁才出去。
她顺手关上了门。没注意办公室里,除了刘钟松,还坐了一个人。
任东行窝在椅子里背对着他们打游戏,听到关门声才有点反应。刘钟松踹了一脚他的转椅道:“态度端正点我告诉你。”
任东行懒洋洋地伸直了腰,眼睛瞥向窗外。走廊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黑长直发,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裙,到膝盖,露出一截修长白嫩的腿,像一株骄傲的百合。
“你给刘一川做作业,那是为他好么?你说。”他看到刘一川交上来的图就知道肯定不是他做的。
任东行没个正形,嬉笑道:“朋友之间帮个忙嘛。”
“屁!”刘钟松坐下来,头发都散落了:“帮个屁忙。”
任东行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刘钟松想明白了什么,又说:“你是故意让我看出来的是吧。”
作业的完成度太高,一看就知道出自任东行之手。而且他习惯在自己的图下加水印。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任东行转过脸,看着刘钟松,说起另外一件事:“你给他找这么个人陪读,也没用啊。他俩一个班一年,好榜样鞭策也没见刘一川有什么进步。”
刘钟松哎了一声,很无奈。
他确实只是想让路清扬和刘一川一起学习罢了。路清扬在班里的风评不错,认真负责,踏实勤奋,也很有耐心帮助同学。如果这两人一起,刘一川总会有些约束的。
刘一川最近遇上青春叛逆期了,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上一学期四门课挂掉了,他堂堂一个教授竟然被本科学生的辅导员约谈。
其实学习就像造房子,根据图纸精确尺寸,稳扎稳打走好每一步。
这全都怪自己当年揠苗助长,坚持让刘一川跳级,导致他现在学习根基不稳,刚上大学就碰上青春期了,一发不可收拾。
他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也不不知道怎么处理刘一川。他自己除了做设计什么都不感兴趣,也没时间。可妻子又处处逼他: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己管去吧。
过了会儿,任东行忽然说:“我帮你带一川。”
刘钟松看向他。
任东行说下半句话:“前提,你让我也进你的工作室。”
这下,刘钟松的眼神由探究变成肯定,一针见血:“你和荣正集团的任封是什么关系?”
任东行没隐瞒:“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