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扬已经走远了，任东行盯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尤其是那双美腿，皮肤白得耀眼，忍不住低声骂脏话：

“操。”

从体育馆出来，下午还有课。

程奇问任东行：“去学院上课么？”

任东行在阳光底下挠了挠眉毛，又恢复懒散的模样，淡淡道：“不去。”

刘钟松老师出差回来了，这天下午没有他的课，他一个电话把路清扬叫到办公室。

去的路上，路清扬莫名的小紧张。

办公室里只有刘老师，路清扬敲敲门。

刘钟松从电脑前抬头：“小路啊，进来吧。”

路清扬：“老师，我来拿电脑。”

“哦，先不着急走。”

刘钟松五十几岁了，身材完全没有变形，背部依然挺直，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混合点中性香水。包括他的办公桌上也没有典型的中年男老师的透明玻璃茶叶杯子，

“首先，我给你道个歉。这两天检查邮件，顺道看了你存在桌面的东西。”

果然被偷看了，路清扬心虚地在内心里哼哼：您那是顺道看的么？

还老师呢，尊重隐私你懂不懂？我都不想说你了

“小路，想什么呢？”刘老师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回神了。”

“没事。”路清扬笑笑：“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什么东西。”

刘老师仰回椅子上笑起来：“我发现你很喜欢画图啊。”

他说的不是“你喜欢设计。”而是“你喜欢画图。”

路清扬手指揪住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些案例。效果设计稿还有平面图都是你自己画的么？”

“是的。”有些羞涩。

“别紧张，咱们学校不是公司，没有规定学生不能自己接私活。”林老师很放松：“你从现在就开始接触项目，这是很好的态度。”

路清扬：“”

“喜欢设计吗？”

额，这个问题喜欢么？路清扬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还谈不上喜不喜欢吧，只是觉得干了就干呗。

“当时怎么想着选这个专业的。”

“分数够得上”。

刘老师又笑了，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但是我觉得你挺有天分的。”

噗，你觉得我有天分？那你就看错人了，路清扬想，“谢谢老师夸奖。”

刘老师又问：“接触过甲方么？”

路清扬：“还没。”

当然没有了，她给一家小的家装公司兼职，当绘图员。只画施工图，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帮忙出3d高清效果图。因为家里有个叔叔有这方面的人脉，她寒暑假有机会到施工现场学习了几个月，对整个施工流程，工艺，材料，算是有些了解。

刘钟松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大概清楚了。

他又坐直了，一副很庄重的样子：“是这样，我自己的工作室现在有个设计师缺个助理，问你愿不愿意来。不耽误上课，周末就行。有人带你经验累积得更快。”

路清扬一愣，心里万般情绪堆叠到一起。

然后她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