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脸色比他还差,额上冒着冷汗。
“姐姐,你怎么了?”白舟小声问道。
安宁没说话,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不由闭上眼睛,凝神调息。
再睁开眼睛,正见一柄古朴的长剑直向她胸口插来,龙吟凤鸣气势如虹,光芒刺眼,她甚至觉得这一瞬间眼睛失明了。
前胸似有一阵刺痛,锥心蚀骨。
“哎呀!”白舟看着剑撞向安宁胸口,惊呼出口,又见一道白光从她胸怀迸射而出,越来越亮。
不过这异象眨眼间就消失了,像潮水般退去,安宁只觉浑身一松。
待抬眼望去,雾气滚滚如波涛,空无一物。
她蹙了蹙眉,摸了一下胸口,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那颗奇怪珠子,便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血红的珠子里,竟有一点白光如枣核一样嵌在正中位置,光芒柔和明亮。
“这是什么?”白舟好奇的问道。
安宁道:“不知道。”
白舟挠了挠头,心里不禁嘟囔了一声,不知道就敢往身上戴。
出了黄泉道走过奈何桥,两人一路无话,思绪皆是陷进方才的景象里。
忘川河边,昏暗无风,安宁望着河中凸起破裂的水泡,在岸上站定。对岸有几条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水上漂着。
安宁调整了一下呼吸,方才那虚无的景象弄得她不大好受,对这阴曹地府的观感也到了最低一等,看了看身边伸着脖子乱瞅的白舟,她弯了弯唇,眸中亮起几分微光,意味难明。停驻了半盏茶的工夫,她忽而叹了口气,道:“不知何时会有船过来,我既陪你下了地府,也算遵守了约定,不如,你就在此处将那镜子给我罢。”
白舟没想到安宁突然提起镜子来,他迟疑了一下,显然小小的脑瓜没转过弯来。
安宁又叹了一口气,道:“那这就是没诚意咯?”也不等白舟想明白,她转身就走,想来,这激将之法虽在有些阅历的人面前不大好使,但诓一诓小孩子,应是好用的。
果不其然,白舟心下大急,连想都不想,掏出镜子就道:“别走别走。”
安宁依言,说停就停。接过镜子,她翻手看了纹饰,确认了一下真伪,摸了摸白舟的头,微笑道:“这才对,真乖。”
下一句话,却让白舟完全崩溃。
“我带你入了地府,你也送了镜子于我,咱们这就两清了,姐姐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