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为女人,那个卢夫人,还是让自己觉得比较顺眼的。
其实,这中间,那个卢夫人又出门找过几次。
可是一直都是杳无音信。
一来是因为她一直以为卢家已经不在西京了,二来,她之前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对于卢威在外的一些朋友,基本上也都不认得。
就算是偶尔有认得的,也不知道人家住在哪里,怎么找?
所以,这才心灰意冷。
卢夫人没说,可是霍瑶光看出来了,那天她坐在了湖边哭,只怕是已经起了寻死的念头了。
若是自己那天没有出现在那里,说不准,这人就真地已经没了。
霍瑶光换了行头,带上青苹,主仆二人一身男人装扮,开始招摇过市了。
“公子,这里就是卢威的新家了。”
“走吧。”
卢家的大门紧闭,青苹叩开之后,一个小厮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呀?”
“我们公子是来找卢老爷的,他在家吗?”
“在的,您二位是?”
小厮倒也会看人,知道这二人的穿着气度不是寻常人,说话也就客气了几分。
“我家公子姓穆,听说卢老爷常去关外,特意过来打听桩买卖的。”
“二位请进。”
小厮连忙将人先请了进来,随后就去请自家老爷了。
卢威今年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应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初见,霍瑶光就觉得这人好像是有些精神不济。
“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听说卢老爷上次出事,遇到了歹人,只是不知道走地是哪条路?对方有多少人马?”
卢威一愣,看二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出事了?我一直好好的呢。”
“咦?不是说几个月前,你去做生意,然后遇到了匪徒吗?”
“没有的事儿!定然是有人诓你们的。”
霍瑶光看他说地如此肯定,心中倒是一乐。
“这么说,卢老爷走南闯北多年,倒是结交了不少的江湖朋友?”
“还好。其实,几个月前,我出门做生意,只是因为遇到了一位旧友,对方盛情难却,所以在他的府中小住了几日。不过是回来地晚了几天罢了。”
“哦?原来如此。”
霍瑶光呵呵笑了两声。
“对了,听闻尊夫人生了一双巧手,常听朋友说,你是娶了一房贤妻呀。”
卢威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二位前来,到底是有何事?若是没有,那在下就恕不奉陪了。”
霍瑶光挑眉,一提及了夫人,他这脸色就冷下来的这么快。
看来,他是真的信了自己妻子与人私奔一说了?
“卢兄,实不相瞒,我是有一桩生意,只是需要去关外走一趟,不知道卢兄敢不敢接呀?”
“这位公子,在下是生意人,可不是镖师。”
“哈哈,卢兄说笑了。在下的确是有一桩生意,需要有人从中穿针引线。若是卢兄觉得合适,那就细谈。”
卢威想了想,“也好。只是,家中近来有事,怕是一时难以离家。”
“怎么?是卢老爷有喜事临门了?”
卢威的脸色一僵,“非也。只因家中小儿病重,已有多时不曾好转。故而心中担忧,不便再出远门了。”
“原来如此!在下倒是认得几位名医,若是卢兄不介意的话,在下将人请过来给令公子看看?”
卢威的面上一喜,“如此甚好!有劳穆公子了。”
霍瑶光的嘴角微动了动,“那便明日吧。”
“好,若是能再快一些,那便更好了。”
霍瑶光挑眉,“也好,我这就去让人去请。”
话音未落,便听到了一声老人的怒斥。
“阿威,我告诉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哪儿也不许去!”
原来,是卢家的老夫人听闻有人来谈生意,担心儿子会逃婚,先一步过来了。
“娘,您怎么过来了?”
“哼!我若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逃婚了?”
说罢,还怒气冲冲地瞪向了霍瑶光。
霍瑶光两手一摊,颇有几分的无辜。
“娘,我说过了,我没打算再娶。娃儿他娘还没有找到,我也没有这个心思。您还是莫要再提了。”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这亲事都订下了,喜贴我都准备要撒下去了,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娘,我说了,我没打算给我的孩子找后娘。”
卢威倒是一脸的倔,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若是不娶,那这家里头连个管事的女人也没有?还有,你弟弟呢?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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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卢威这个名字,我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一种植物——芦苇…呵呵。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先看到了芦苇,才想起了卢威这个名字的。
楚阳看着一连数天,王府里的女人们都格外地忙碌,一时,竟然有了几分的唏嘘。
“呵呵,世人总是瞧不起女子。特别是那些文人学究,或者是马上英雄,总以为这女人就是拖累。可是你看看咱们这里。”
楚阳抬手随意一指,到处都是在忙碌的女人。
“如果没有她们,这一次,咱们京西州只怕不会有这么容易就压下这么大的麻烦。”
大夏朝虽然一直有种植地瓜的习惯,可是种植面积并不大。
虽然这东西产量高,可是因为到了冬天不好放,容易冻坏,有些农人虽然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地窖,也常常是会有所损坏。
所以,像是今年这样大面积开始种植地瓜,还真是头一次。
其实,若非是因为被逼急了,楚阳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跟在他身边的古砚,看着那些人忙碌的身影,一时间也是有些感慨。
“王妃的这些陪嫁嬷嬷和丫环,真的是个个都能干。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苏嬷嬷了。”
“是呀,本王也没想到,苏嬷嬷竟然能变着法儿地弄出来这么多的美食,如此一来,就算是百姓们不愿意天天吃,至少可以卖出去一部分了。”
再想到如今王家任家都跟在后面,帮着那些地瓜找销路,也算是极为尽职了。
若是他们能自产自销自用,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去外面找销路。
事实上,霍瑶光已经开始着手在运作了。
绣庄里的女人可多着呢。
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学得一手好技艺。
所以,霍瑶光又甄选了一番,将那些的确是不擅长女红的姑娘们分了出来。
然后,再派人教她们做地瓜粉条。
各种各样的,宽的,窄的,圆的,做好之后,再经过晾晒,便成了干粉条,然后再打成捆。
销路问题,霍瑶光没有担心。
毕竟,这种食材,可以供一些高门府第,也可以供给一些酒楼饭庄。
只是,身边没有这方面的人呀。
思来想去,这经商一事,总是过于依赖百里无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人家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总顾着她这里,也不合适。
眼下,这些粉条的销路倒是不成问题,可以先供给当地或者是周边的几个郡,可是以后呢?
而且,霍瑶光的意思,是想着再大量地收购地瓜,仅凭着这一千斤五百斤的,根本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虽然苏嬷嬷的法子能解决一部分,可是,不得不说,若是有银子,有白面或者是米饭吃,百姓们还是更乐意的。
霍瑶光想地头疼,干脆就到园子里散心。
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好像是听到有人在哭。
霍瑶光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看到是一个女人的侧影。
女人只哭,也没有自言自语,所以,霍瑶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个什么劲儿。
不过,看着这个女人,霍瑶光倒是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之前被救进府的那个妇人吗?
看她的年纪和身段,应该已经是为人母了,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她提起回家?
还是说,家里头是真地遭了变故?
霍瑶光眨眨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女人都哭了这么半天了,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呀?
“你哭什么?”
女人一看到王妃出来,吓得立马就跪下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可知道,在王府里头,你身为一个下人,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的?你这是在诅咒本妃和王爷吗?”
霍瑶光故意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人似乎是被吓地不轻。
“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霍瑶光的嘴角微抽了一下,真是没趣。
这样就吓到了。
“你先起来。”
女人哆嗦着站了起来。
此时,霍瑶光才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正脸儿。
比刚来的时候,好像是更好看了一些。
主要是人的气色好了点。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你夫家又是何处?”
女人一怔,随后咬了咬嘴唇,犹豫良久之后,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霍瑶光只觉得头疼,这人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跪,这毛病就不能改改?
“娘娘,民女其实是西京人士,民女的夫君就住在西京城里,只是,数月前,民女的夫君外出经商,之后,就传来他被歹人杀身劫货的消息,民女当时不信,便想着守着家等夫君回来。”
说到此处,人已经是再度泣不成声了。
霍瑶光倒是有点儿明白了。
只怕,又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听到后面这位妇人说的话,她才知道,自己的结论,下得太早了。
“民妇在家守了一个月多之后,婆婆便差民妇出门修东西,顺带着再买东西,民妇也未多想,便出门了,只是,这一出门,竟然就遭遇了祸事。”
原来妇人出门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之后,便想了法子逃脱掉。
只是,等她再回到自己家门前时,却被告知,这里早已经易主了。
妇人自然是不信,可是对方拿出了房契和地契为证,她这才懵了。
“王妃娘娘,民妇还有一双儿女呀!民妇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当时民妇出门,因为要买的东西不多,所以,身上的银两自然是带地不多,民妇又怕再遇到歹人,无奈之下,只好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不敢出门。”
听她说完了始末,霍瑶光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