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的眼神一亮,笑得有三分邪气,“这么说,娘子若是动地少了,也会发胖了?”
霍瑶光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那正好,今天晚上娘子在上,为夫在下,让娘子好好地活动一下!”
霍瑶光一口气憋在那儿,半天没反应。
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开黄腔呢!
最终,这一晚,霍瑶光被是被某人给抱到了上面,非逼着她来主动一回。
次日,高寒经过穿堂时,看到了一名婆子正拿着一个包裹往外走。
“站住!”
高寒瞧着这个面生。
“给老爷请安。”
“你是哪里做事的?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回老爷,奴婢是在伙房帮忙的。如今儿子抓了药,想着带儿子回乡下去养病了。”
高寒这才想起来,这是前几天被几个小兵给撞到的老太太。
“你的身子好了?”
“好了。多谢老爷。”
“嗯,按规矩,你的东西是要打开检查的。”
“是,奴婢明白。”
说着话,婆子就主动将包袱打开了。
高寒身后的两个小兵上前验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朝着高寒点了点头。
“老太太是哪里人氏呀?”
“回老爷,奴婢是扶阳郡义阳县人。因为儿子得了眼疾,这才到西京城来求药了。”
“义阳县离这里可不远呢。”
“可不是咋地。我们老两口带着儿子,走了两天呢。”
考虑到他们的腿脚不好,走两天,倒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你是哪个村子的?”
“回老爷,奴婢是杨家村的,我男人就姓杨。”
高寒点了点头,“出去吧。”
婆子得了令,慢慢地朝着大门走了。
高寒看着那婆子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等他到了书案前坐定,脑子里还在闪现着那个婆子的身影。
“二蛋,你是义阳县的吧?”
正好,一个小兵进来给高寒送茶水。
“回大人,属下是义阳县的。”
“那你可知道杨家村?”
“知道呀。离我们村子不太远,差不多也就是二里地。”
“嗯,那个村子里都是姓杨的?”
二蛋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羊家村,是牛羊的羊,不是姓杨的杨。羊家村那里,根本就没有杨姓人。”
高寒握着笔的手一僵,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个老太太的身形,募地,知道哪里不对了。
虽然那个女人一直在尽量地模仿一个老太太,可是正常情况下,一个老太太的眼睛,怎么可能会那么明亮?
原来如此!
他就说那个老太太哪里不对劲呢。
是眼睛有问题!
“快,立马派人去找!”
“是,大人。”
一个人可以易容,可是那双眼睛,是不可能替换得了的。一个老人家,眼睛里应该是混沌的,就算是清明,也不可能如年轻女子般那般明亮。
所以说,那个老太太是假的!
可惜了,晚了一步。
“大人,什么也没有查到,也没有找到那个老太太。”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高寒也问过了郡丞,据他所说,老太太自称是来给儿子看病的,那么,就让人到各处的药房医馆去打听一下。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高寒不敢耽搁,立马将这件事情禀报了静王爷。
楚阳听后,也只是轻点了一下手指。
“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情,本王自会派人去查。”
“是,王爷。”
高寒是有些羞愧的。
身为郡尉,竟然让贼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待了两天,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定了对方的身分才是真的。
而古砚在高寒走后,拿着几张画像进来了。
“王爷,咱们通辑的三个主要人犯,就是这三个。其中这个,是个女的。”
古砚指着最后一张,脸形消瘦的男子画像说道,“这还是后来属下严刑审问之后,才吐出来的。据那个小子交待,这是寨子的三当家,一直都是以男子的身分示人,可是实际上,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他是如何知道的?”
“说是一次无意中,喝多了,然后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胸,之后,为了求证,还偷看过她洗澡。”
楚阳眯眼。
若这个三当家是个女的,那么,跟刚刚高寒所说的那个老太婆,似乎是也就吻合了。
能女扮男装,自然也能再扮成了老太太。
“这个二当家的,就是江湖上人称鬼面书生的刘俊义!”
青亭县的重大发现,就在那个土匪窝里。
原本,楚阳就怀疑那些人不是真正的土匪,到了郡尉府之后一听,就更笃定了。
在那个独眼儿龙的寝室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而这些东西,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土匪能拿到手的。
“这上面记录了京西州所有官员的名讳和品级,甚至,还有他们的家眷倚仗,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才是他们驻扎在那里的真正目的。”
楚阳将小册子收了起来。
看这样子,还是半新的,应该是不久前才拿到手的。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自他要调来西京之后,才拿到手的。
所以说,对方极有可能要针对的人,就是他!
有趣!
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紧盯着西京呢?
是皇上?
太后?
亦或者是赵书棋的人?
又或者,是当年屠城的安国公?
楚阳冷笑,不管是什么人,既然是敢打这西京的主意,那就留不得了。
只要自己在西京一日,就谁也休想在这里逞强。
“王爷,那几个匪首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只怕,他们已经离开了西京。”
高寒也是根据目前的形式估计的。
毕竟,现在整个西京查地这么严,基本上都到了挨家挨户去查的地步了。
若是那几个人还留在这里,岂非是找死?
可是楚阳并不这么认为。
翻了翻那本小册子,随后直接放入袖袋之中,“外松内紧!”
只四个字,高寒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只怕,那几个人现在还在西京呢。
只是不知道,到底逃蹿到了何处。
任宁非从学堂里回来,一路步行,身后还跟着两名长随。
“那家的油酥饼好吃,你去买几张,回去给妹妹吃。”
“是,公子。”
任宁非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任宁宁了。
只知道她在闭关减肥,可是具体到底瘦没瘦,他还真不知道了。
任宁非看了看,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咱们先走吧。”
任宁非刚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位青衫书生。
虽然没有撞地多厉害,可是将书生怀里的几本书都撞掉了。
任宁非连连道歉,随后蹲下,帮他捡书。
“咦,原本你也喜欢读宋大儒的书呀。”
宋大儒已过世几十年,这是他生前所做的一些感悟和诗词,被他的后人编辑成册了。
“正是,在下学识浅薄,却不能悟透大儒的精髓。”
“其实,宋大儒向来主张以仁治国,话说,他的许多诗篇,也都是相当地精妙。”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便相熟了起来。
这边,长随也终于买到了油酥饼。
“这位兄台贵姓?今日能与兄台一遇,着实是三生有幸。”
“公子过奖了,小弟姓刘,人都唤我一声三郎。”
“原来是刘兄。我家就在前面,刚刚与兄长相谈甚欢,不如到舍下小坐,咱们继续聊?”
“这……”刘三郎的面上露出一丝为难,“是不是太唐突了?”
“不会不会!”
任宁非面上一喜,拉着他的手就往家走。
刘三郎低头,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任宁非的确是一个喜欢读书,又着实喜欢比自己更有才华的人。
将人请进府后,便一直聊到了晚上。
留人用了晚膳之后,才极为不舍地亲自送他出府了。
任宁非的父亲官任司兵,这个职位,就是主管一应的兵器,主要是配备给各府衙及郡尉府等等。
刘三郎接近他,也便是为了当晚在寨子里的那些人。
虽然交手的时间不长,可是书生很确定,那些兵器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比普通的剑好像是还要短一些,形状没有看清楚,只是记得当时看到了一个人被刺伤之后,血流如注。
事后,他曾想过回到寨子里,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两具尸体。
可惜了,等到他有机会再去靠近那里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焚毁了。
这种善后的法子并不少见。
当天晚上死了那么多人,又是在半山腰上,土葬的话,不太合适。
倒是一把火烧了,更干净,也免得再有什么疫症传出。
刘三郎便是那个夜闯苏衡府邸的书生,也是独眼儿龙座下的第一高手,人称鬼面书生。
只因一手极其精妙的易容术,再加上了他的武功路数较杂,所以,江湖上才给了他这样一个绰号。
刘三郎这个名字,自然也是化名了。
书生回到家里,手上还拎了一些吃的。
“大哥,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独眼儿龙接过来,吃了一口之后,才有些担忧,“我现在就是担心老三,郡尉府那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您放心,只要三妹拿到了消息,自然就会想法子撤离那里的。”
如果不是因为主子有令,独眼儿龙也不想让自己的三妹这般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