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气氛说不上太过敌对,可是同样的,也没有什么温和的感觉。
“听说你成亲了?”
“嗯。全天下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百里无情的神色微变,“这么久了,你对雪姬就一点儿愧疚之情都没有吗?”
楚阳呵了一声,那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脑子不正常吧?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所愧疚?是她自己作死,别什么都往我身上套!”
百里无情的脸色沉了下来,“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楚阳将茶杯拿在手上把玩着,脸上笑得也有几分的玩味,“不是你说了,我若是不娶雪姬,我们两人此生便是仇人?我正好给你一个当你仇人的理由呀!”
看到他笑的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百里无情真地很想揍人。
两人多年的情分,岂是说不死不休,就真地不死不休了?
偏偏这个人就总是这样一副鬼样子,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当初你不愿意娶她,如今你也有了正妃了,哪怕是将雪姬纳为小妾,你也不愿意吗?”
楚阳一怔,“你别告诉我,到了现在,那个雪姬还没有嫁人。”
百里无情看他的眼神,恨不能直接将他给烤熟了!
“她心中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嫁给别人。”
说到这个,就让百里无情格外地头疼。
雪姬是父亲故人之女,自小在百里家长大,而百里家又恰巧没有女孩儿,所以,父亲便真是将这个雪姬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来疼了。
当然,连带着他们这些小辈们,也都将雪姬当成了自家人。
“不可能的。我若是真地对她有意,当年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拒绝了。”
这也是在提醒百里无情,不要忘了,他曾经做过什么。
若是那雪姬再敢来纠缠于他,他一样还是会毫不留情的。
百里无情握着杯子的手发紧。
“她当年离开之后,便得了疯症,花费了半年之久,才总算是治好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只是让你将她收入后院儿便成,哪怕是你不愿意碰她也没关系。你就当是看在我们当初的情分上?”
百里无情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他都这样低声下气了,楚阳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抱歉,无情,我们之间的情分,是我们之间的。可是我个人的私事,是我个人的私事。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就好比你成亲生子,这一切我都不会插手一样。”
百里无情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理?
可是想到了那个无比固执的妹妹,还有家中父亲下的严令,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楚阳,你想清楚了,你当真要与百里家为敌?”
楚阳轻笑一声,“无情,不是我要与你们百里家为敌,而是你们百里家欺人太甚!”
最后四个字,楚阳说地很慢,可是却很有分量。
百里无情的身子微僵了一下。
“本王好歹也是大夏的亲王,即便是不再享有夜这个姓氏,也仍然是流着大夏最为尊贵的血液。可是你们百里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为难本王,想做什么?”
百里无情抿唇,不语。
“若是你们觉得百里家这些年太过安逸了,本王不介意让你们百里家热闹一些。”
百里无情的眸光乍寒,“楚阳,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的后院里哪里不能塞下她?何苦非要让我为难?”
“让你为难?”
楚阳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这话正好是说反了。百里无情,本王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有下次,本王可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话落,直接转身,带古砚潇洒离去。
在他转身的同时,百里无情低头看了一眼桌面,然后衣袖一挥,原本有些湿润的桌上,已然变得干燥了。
古砚看到主子的表情严肃,不免想到了百里家。
“主子,百里公子的话可信吗?”
原本的酒楼里,看似两人是在做一些毫无营养的争吵,可是两人真正交流的消息,都在桌上。
“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复杂,亦敌亦友。不过,相识这么多年,他若是想要害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之前百里无情给的消息就是真的了?
“主子,百里家若是有心投靠三皇子的话,那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先不急。我们先静观其变。再则说了,百里家主年纪大了,又远离京城,朝堂上有些事,只怕是看不透了。”
这话……
古砚的眼神闪了闪,分明就还是对百里无情有几分信赖的。
“夜明谨那里,倒是不着急。百里家避世多年,若是真地想要借此机会入世,也未尝不可。”
楚阳的话不曾说完。
想要入世,也得要先看看如今的朝堂上,是否买他们百里家的帐!
再说了,百里家真正能称为一个旷世奇才的,也不过是一个百里无情而已。
其它人嘛,楚阳冷笑一声,他还真是不曾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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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遗书,两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霍瑶光前世身为特工头子,对于一些暗语还是很有研究的。
对于古代的一些人,常常用一些诗句或者是字体不同等方式来藏匿消息,她是知道的。
可是眼前这一封遗书,通篇都很正常,找不到任何的疑点。
越是如此,霍瑶光就越是觉得这封遗书有问题。
可能就是直觉!
“这遗书写的篇幅倒是不少。”霍瑶光将纸张放在了桌上,这赵书棋倒是聪明,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也只是写自己是如何地在西京兢兢业业等,半字不提及赵家。
若是这样的一封遗书到了皇上手中,以皇上心软的性子,定然是会被感动到的。
“你说,赵书棋会不会去西京了?”
霍瑶光思来想去,能让赵书棋还一直惦记着的,就只有那五万人马了。
毕竟,他做出那些丑事,再回自己先前的军营,也只会是被人唾骂的。
人证物证俱在,这一点,他是抵赖不得的。
而赵书棋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在遗书中写明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不为自己辩解,只说自己好色误事。
“不急,等等看就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楚阳从练武场出来,迎面遇到了巫灵子。
“你也练功?”
那语气,太鄙夷了!
巫灵子原本也是医武双修的,可是他这个人比较懒,或者说是偏爱于医术,所以大半儿的时间都放在了研究医术上,所以,这武功也就荒废了不少。
眼下,被楚阳这么一问,总觉得是在笑话他不成器的。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语气?”
巫灵子哼了一声,在他面前站定,然后伸手给他把了把脉。
好一会儿,巫灵子才不解道,“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是跟谁学的,竟然主要是依靠银针就能帮你把毒解了。怪哉怪哉!”
楚阳却偏偏爱与他治气,“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你学艺不精!”
巫灵子立马就开始横眉怒目了。
“怎么说话呢?当初要不是有我在,你能活到现在?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话,楚阳倒是无可反驳,干脆,摸摸鼻头,不出声了。
“不过,从你这脉象上来看,你还是童男呀?”
楚阳的脸一黑,会不会说话?
“瑶光的身体不好,她担心我体内余毒未清,若是与她洞房的话,担心会影响到我的身体。”
巫灵子瞪眼,“怎么可能?你们两个的身体虽然都有些问题,但是这并不妨碍你们行鱼水之欢。再说了,就算是将来她有孕了,她体内的寒症,也未必会遗传给孩子。”
楚阳的心头一动,“你说真的?”
“当然了!那又不是毒,而且,不是说过,她娘就是这样生下她的吗?”
楚阳想到了之前曾有传闻说是穆远宜难产生下霍瑶光后,便早逝了。
如今,穆远宜分明就活地好好的。
所以,就算是将来瑶光生产,也不会有事的。
是吧?
应该是这样吧?
楚阳开始努力地说服自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表示,他不用再忍了?
莫名地,开始有些期待了。
“喂,老头子,你的话可信吗?”
巫灵子立马吹胡子瞪眼,“你敢置疑我?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就你媳妇儿那身体,好着呢。而且你没发现,她体内的寒气,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让她产生反应吗?”
楚阳眨眼,“你的意思是,她不能修炼内力了?”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好像是内力不对门路。她学地有些杂。”
楚阳有点儿懵,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也教过她内力?”
楚阳倒没有关注过这个,“回头我问问她。那你觉得,如果让她学我所练的内力,会如何?”
巫灵子翻了个白眼儿,“不如何!你练的是至刚至阳的,你觉得她一介女子,能练得成吗?”
好像是这样。
楚阳摸了摸头,太着急了,忘了这茬了。
“你的内力,她是绝对不能再学了。她若是想学武,回头我给她找几本儿适合女子练的。”
“那就有劳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巫灵子笑眯眯的,眼睛都快乐没了。
楚阳挑眉,这老头儿永远都是一副欠怼的样子。
“那还不快去找!”
楚阳的声音陡然拔高,把巫灵子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再吼他,而是十分怂包地跑了,边跑边喊,“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的,你凶什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