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我出来,一齐喊了声“大哥,我错了”。
我稍稍错愕,怎么我进去洗个手撒泡尿的工夫他们就想明白了,顿悟?
这是唱得哪出?
示弱博同情还是服软了?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一般不会赶尽杀绝,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对方低头认错,心服口服,别人也不会死揪着不放。
或者双方实力相当僵持不下,由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或者重量级大人物出面调和,如果调和成功,双方就会不计前嫌握手言和。
总之,在江湖上混,自有它的规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绝,要守这个规矩,不能没完没了死死揪住不放。
可惜他们眼拙看错了人,老子不是道上的,也不懂什么规矩,我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一次性把他们收拾妥了,免得日后啰里啰嗦,没完没了。
而且我要反击,这个叫什么肥姐的女人害我蹲大狱,老子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这种人本来就不值得同情,连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都能下死手,可见平日里多么嚣张跋扈。
我又坐在另一张下铺床沿上,翘着二郎腿淡然的说: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告诉我肥姐的事情,让我满意了今日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谁说的越多,我对他的怨气就能多减几分,如果一件事情也说不出来的,对不起,他以后在这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自己掂量掂量好好想想再说吧。”
他们七个人面面相觑,开始都低头保持沉默,我挑着眉头把凌厉的目光投向豹子,豹子偷偷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吓得身子一颤张嘴就往外喷,他被我刚才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哪敢触这个霉头。
豹子一开口,其他人再没顾虑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争先恐后,生怕落在别人屁股后面。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我都被他们说懵了,不过我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骂道:“吵什么吵!吵个毛线!一个一个的来,谁都有份。”
反正在这里面无聊,不如找点乐子,他们轮番上,一个讲完一件事情下一个接着讲,反正不管真假,统统竹篓倒豆子似的倒给我,有亲眼目睹的,有道听途说的,还有凭空猜测的,总之,这个叫肥姐的女人祖宗十八代都被这些人给挖了出来。
我听完之后差点笑喷了,这么一个小角色也敢在外面这么横,听来听去,她的背景连林云峰都远远不如,我艹,什么玩意。
我本来还以为这个叫肥姐的女人有多么牛逼,可最后竟然是一只小鱼小虾,把我郁闷的,本来想好好干一场拿她练练手,这倒好,压根碰到一只小螳螂,看着唬人,根本不值一提。
我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一只软脚虾,他们怎么会怕她?
其实这就是层次的不同,虽然我在丛林里面与世隔绝了八年,但过去的我见过大世面,认识的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晏青程、林曼雪、韦文杰、向鹏宇、孔学睿等等,全是清一色的青年才俊。
这些大人物平时高高在上,寻常老百姓怎么有机会结识他们,可能在普通小混混眼中,林云峰都能算一个天大的人物。
他们平时若能跟过去被我暴揍过的什么梁少海少混一混,就够吹半辈子牛逼的,这个叫肥姐的女人,充其量就是这种货色。
我用食指点了点小年轻的额头,这里就数他跟肥姐最熟,传话的任务自然交给他去做。
兰馨还带着叶落在医院等我,我要尽快出去,在这座小城市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出去。
这个小年轻外号叫猎狗,属于鼻子非常灵通的那种类型,平时就做一些耳目或者传话筒什么的,没什么真本事。
猎狗屁颠屁颠站在我的面前,样子谦卑而又恭敬,脸上堆齐笑容,模样要多贱有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