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小白菜，你说话就喜欢咄咄逼人，不给人留退路，我还非告诉你不可，羊哥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大男人。”

小白菜把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得意洋洋地说：“这么说你承认咯？”

我无可奈何地瘪瘪嘴：“我能不承认吗。”

“嘻嘻。早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法眼，不要用你的低智商挑战我的高智商。这回信了吧？”小白菜嘚瑟完蹦蹦跳跳离开我身边，她满血复活又变成聪明睿智活泼可爱的一个女人。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白菜忽然这么客气，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笑着说：“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大胆问吧。”

小白菜稍稍顿了顿小声问道：

“你觉得我美还是林曼雪美？”

小白菜怎么突然想跟林曼雪比起美来，而且要我做裁判。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一时兴起。”

我苦着脸道：“这你让我怎么说，一个是我老板，一个是我朋友，两边不讨好，这不是得罪人吗？”

小白菜说：“你不要顾虑那么多，实话实说就行。”

“我能不说吗？”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就跟一个男人的老婆问他，如果他妈和他老婆同时掉入水里，他会先救谁一样，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不能。”

我再次摸摸后脑勺，一脸苦逼地道：“这个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

“不重要你还问？”

“好奇而已。”

“就仅仅因为好奇？”

小白菜沉默一会儿，往前面走了几步路，我跟上她的步伐。

“你有没有觉得我跟林曼雪长得有几分相像？”

小白菜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她跟苏曼雨有七分相似。

“是有一些。”

小白菜轻轻颔首：“曾经有人说过我是林曼雪的影子，说我身上或多或少流露出她的气息。你是林曼雪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因此你的感觉最客观，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谁这么说过？”我想这个人能做出这番点评，必定同时认识林曼雪和小白菜，不然如何比较呢。

“重要吗？”

“不重要。”

“不重要你还问？”

“我也好奇。”

我发现我和小白菜真是一对奇葩，互相问对方的问题一样，连答案也一样。

小白菜没打算瞒我，直接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晏青程。”

“是他？”

“嗯。晏青程这么大一个人物是不屑说谎的，因此我对此深信不疑，现在你可以告诉小白菜你的答案吗？”

我说：“平心而论，你们确实有几分相似，而且相处越久，这种感觉会越熟悉，也越难分辨清楚。”

“真心话？”

“肺腑之言。”

我不知道小白菜得到这番评论之后是一种什么心情，反正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笑嘻嘻的。

小白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经过这么一番交流，我和小白菜仿佛回到虚拟世界里，又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我暗暗惊叹小白菜的能力，她的语言充满魔力，总能引领我进入另一个世界，让现实中陌生的我们再次回到虚拟中，从而剖开心扉，完成虚拟和现实的交替，继而融合。

我不知道其他网友见面会不会跟我和小白菜一样，从熟悉到陌生，再由陌生到熟悉，经历两段这样的过程。

心理隔阂消除之后，我和小白菜都非常自然起来，人和人就是这样，当心理那堵墙完全拆除，就会更亲近起来，如果拆不掉，就会越来越疏远，甚至再也不见。

我和小白菜一路有说有笑，小白菜回到了网上那个无所不知智慧超群的小白菜，而我也回到了虚拟世界中那个风趣幽默坦诚相待的老山羊，我们就像回到过去，最开始半熟悉半陌生的尴尬已然消失。

我和小白菜继续往前走，小白菜看风景挺有趣的，东张西望就跟做贼似的，我在一旁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