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顿时恼了，准备上去抽他丫的。

我拦住老班说：“老班，别冲动，虐待人是不行的。”

我们毕竟不是警察，哪能随便打人，再说即使是警察也不能随便虐待犯人，何况我们几个。

卞一阳一直盯着莫寒看，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总之淡淡的，这个人心里素质极度过硬，这种情况下一点也不慌乱。

我们把他押解到一个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卞一阳看了看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不是警察吧。”

“何以见得？”

卞一阳笑了笑说：“两点原因：第一，如果你们是警察，抓住我之后第一时间会给我上手铐防止我逃跑，但是你们没有；第二，如果你们是警察，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在警车上，而不应该在这里对不对。因此我判断你们不是警察。”

我没想到卞一阳这么厉害，这种情况下头脑还这么清晰。

“你没有说错。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找你要债的。”

卞一阳想了想说：“你们的雇主是谁？说实话，虽然我欠了一屁股外债，但是不包括你们。说吧，是谁雇着你们？”

“你对秋棠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是她？”当我说出秋棠的时候，卞一阳倒有些意外。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没有钱雇佣你们才对。”

我淡淡地说：“不是雇佣，是帮忙。我们和她认识。”

“哦。是这样啊。”卞一阳点点头，又说：“你们想怎么办？让我还她的钱？”

“你也太不是个东西，骗光了一个女人的钱就算了，还怂恿她去借高利贷，你还有没有人性？”

卞一阳淡淡地说：“骗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的贪心。如果她不贪心，如果她不虚荣，如果她不去做当什么阔太太的美梦，我能骗到她吗？”

老班凶巴巴地说：“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

卞一阳笑了笑说：“我说得不对吗？被我骗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

我们都沉默，因为卞一阳说得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她们自己贪心，想傍上什么大款或者富二代，从此过上奢华的物质生活，她们根本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一切果皆有因。

我说：“就算她们虚荣、贪心，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你让一个女人去借高利贷，这是不给人留活路。”

卞一阳说：“你这么说我不反驳，因为这是事实。但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如果能得到一百万，你说我们只会去要十万吗？就像中彩票，假如你中了一等奖，你会只去兑二等奖吗？”

卞一阳的口才真不错，什么理由都能扯，还让人无法反驳。

“兄弟，谈个条件吧，秋棠的钱我愿意还给她，但是你们必须放了我。”

“钱你必须要还，但是人我不能放。”

卞一阳看了看我说：“这你就不讲道理啊，钱你要，人你也要，是不是有点贪心？”

我笑了笑说：“你要这么理解，那就这么理解好了。”

卞一阳无奈地点点头：“行。我如今落在你们手里，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资格。谈判总是要有对等的资本才能谈的。我认了。”

卞一阳又看看莫寒说：“莫寒，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不骗自己喜欢的女人，请记住我，我叫卞一阳，卞上面是一点，下面是一个下字，一阳指的一阳，记住了，卞一阳。”

莫寒没有理他，把头转向另一侧。

卞一阳转过头来瞧着我说：“能不能抽根烟？抽完这根烟，我就给你们转钱。你们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怕我跑吧？”

我点点头，在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火，插在卞一阳的嘴里。

卞一阳把嘴里的烟吐在地上说：“我抽不习惯这种劣质烟，能不能让我自己抽，这样吸烟没感觉。”

“卧槽，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班上前准备削卞一阳一顿，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拉着老班说：“建兵，松开他吧。”

孙建兵松开卞一阳，我们这里五个大男人围着他，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不成。

卞一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包烟就是他前面在花坛边等莫寒的时候抽着那包。

他抽出五支，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试试这个，够味”。

我们也没有拒绝，抽就抽呗，谁怕谁，又不是毒药，反正他前面已经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