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扶着天台的栏杆,眺望远方,她此刻一定十分迷茫,前面的路该怎么办?我站在路远的旁边安静地陪着她,这个时候的她需要一点思考的空间。
路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掏出手机一看,脸色吓着惨白,不用想这一定是范总打来的。
路远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断,就任手机铃声一直响着。铃声响了好一会,就自己断了。
“是他打来的?”
路远微微点头。
“路远,一味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消极对待,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帮你摆平这件事情。”
“你?怎么摆平?”
我看着路远的眼睛说:“你相信我吗?”
路远想了想,轻轻点头:“叶楚天,我相信你。”
“好。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按照我说的做,你可以做到吗?”
路远望着我真挚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说:“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说:“范总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估计待会他还会给你打,不过你不要怕,如果他给你打,你就接。”
“他如果问起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就说你刚才上洗水间去了,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随身携带。他主动打电话给你,一定想探探你的口风,顺便和你聊些什么,你就说公司里面人来人往,谈论这些不大方便,要不下班之后换个地方聊,地点就约在夜色酒吧。”
“啊?”路远肯定想自己躲他都来不及,干嘛还要约他。
我拍拍路远的肩膀,微笑地说:“按我说的做,我保你没事。”
“夜色酒吧在哪?”
“螳螂村。”
“这么远?”螳螂村已经出了市区范围,离我们公司至少需要四五十分钟的车程。
“干嘛选这么远的地方?还是一个酒吧?”。
“傻瓜,这种事情,越安全的地方越好,你们俩谁都不希望碰到熟人吧?再说,你主动约他,他这么精明一个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戒心,但是如果在夜色酒吧,他的戒心至少去了一半。”
路远不解,半信半疑地问:“为什么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这是男人的一种心理,只有男人才懂,她一个女孩,我跟她解释不明白。
对男人来说,酒吧不仅是一个释放压力的场所,还是一个寻找刺激的地方,而夜色酒吧,这种氛围更加浓烈。
而且如果路远把地点选择在夜色酒吧,就会给范袁宇一种心里暗示和错觉,路远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纯,她刚才的表现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更多好处。
选择夜色酒吧,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们谈着话题比较敏感,需要找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要么酒店,要么酒吧,总不能在咖啡店或者大街上谈这种事情吧,因此不管怎么说,酒吧都是最不让范总生疑的地方。
其实我对夜色酒吧也不甚了解,都是听任一飞这小子跟我吹的。
我和路远交代了一些说话的要点,然后和她一起等待范总打电话过来。
路远非常紧张,手脚都在发抖,我想让她放松一些,就问:“你小时候有捉弄过别人吗?”
“小孩子顽皮,当然有啊。”
“说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路远慢慢回忆,然后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农村生活过,我家是农村的,农村人的家门口都有一片菜地。我小时候的主要玩伴就是我的邻居,一个和我同龄的小男孩。他老喜欢找我玩。”
“路远,你可不许说谎,是他喜欢找你还是你喜欢找他?”我故意逗路远,就是想让她完全放开。
“当然是他喜欢找我。他这么笨,我怎么可能喜欢找他玩?”
“呵呵。”
路远接着说:“他这个人虎头虎脑的,笨得要死,有一次我们两个在菜地里捉蝴蝶,捕到一只大斑蝶,就拿大斑蝶去吊黑蚂蚁。菜地里的蚂蚁,又黑又大。我们玩了一会,我觉得没意思,忽发奇想,就问他敢不敢让蚂蚁从他的脚上爬到脖子上。”
“他开始有点不敢,我就蛊惑他,说一个男孩子胆子这么小怎么行,以后怎么保护他的女朋友,还说蚂蚁其实又没有毒,再说从脚爬到脖子,蚂蚁爬着这么快,一会就爬到了,没什么事的。”
“结果他真的信我了,然后我们捉了一只大蚂蚁放在他的脚上开始爬,蚂蚁从脚爬到小腿,继而大腿,再往上爬的时候,蚂蚁不见了,我们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它从脖子上出来。”
路远一边回忆一边笑,她越说越轻松,越说越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