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剑摆了摆手,哪好意思吃小女孩的零食,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几声,恼怒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呼的站了起来,探头过去小声的说道,“帮我看着点,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有客户找我有事,马上回来。”
不等刘静怡点头,庄剑拿起手机,飞快的走出了公司。
“等等。”
看到电梯门正缓缓地关闭,庄剑想都没想,大声的喊着冲了过去,将手掌伸进去挡住。
“经理。”
开启的门里,一个美丽的面孔出现眼前,庄剑愣了,呆滞的喊了一声。
“还不进来?”电梯里的女人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有…有客户拿点资料给我。”庄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站在女神的后面,庄剑有些紧张,握着拳头,心里懊恼着为什么这个时候出门,同时又有些的小兴奋,目光不敢往下偷窥,只是往前直视的望着电梯门,不过却偷偷地吸着电梯里散发着的香味。
艾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米六几的身高,再加上一双高跟鞋,站在前面看起来并不比他矮多少。
肚子倒是争气没有乱叫,不过也许是饿得慌了,脚有些发软,庄剑煎熬的看着跳动的数字,终于忍不住靠在了电梯厢上。
“晚上不要太卖力了。”
一楼到了的时候,女神看着饿得发软的庄剑走出电梯,在后面小声的说了一句。
“啊,什么?”庄剑迷糊的转过头。
“不是这样的。”
庄剑突然明白过来,急忙大声喊道,“低血糖,我有些低血糖。”
叮。
电梯门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合上,不知道辩解有没有被女神听到,庄剑看着电梯降到了负一楼,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大楼。
“我是饿了,不是夜夜笙歌。”庄剑边走边嘀咕着。
这下惨了,被女神误解,也不知道在她心里会怎么看待他,虽然距离女神太远,可也不想因此就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走出门左右的张望着,平时吃饭都是点的外卖,哪里有吃的庄剑还真不清楚。
饿得软了的庄剑拿出手机寻找着,距离大楼百多米远有一家面包房,他努力的撑起身体,摇晃着走了过去。
“老板,法棍,再来杯牛奶。”
庄剑直接从柜台上的篮子里拿了根法棍,也不用什么奶酪果酱,最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抱着大口的啃了起来。
“慢点,年轻人,没有人会跟你抢。”老板笑眯眯的端来了牛奶。
一个满头脏辫的黑人女招待拿着盘子,呆滞的看着庄剑,侧头对着老板惊奇的说道,“天啊,这是难民吗?这是索马里来的?”
庄剑此时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摆在面前的奶酪果酱他仿佛都看不到,大口的撕咬着法棍,足足半斤多的面包,没有任何的调料涂抹,一口就是一个缺口,连嚼都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不过是眨眼功夫就把它给干掉。
呼呼。
一口将牛奶倒进嘴里,庄剑这才是有了一丝的满足,摸摸肚子,舒了口气,转头问道,“老板,结账。”
咕咕。
庄剑眯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死人了,怎么这么饿?”
一丝光亮从窗帘缝隙里投射进来,庄剑突然鼻子动了动,皱着眉头,察觉到房间里弥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靠,谁家在放毒?就不能等我走了再来?”
庄剑嘟囔着,却坚决的不肯起床。
床头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仿佛变得漫长起来,臭味不断地熏着,庄剑咬着牙闭着眼,就是不肯早起一秒。
对于上班一族来说,早上的这最后几分钟至关重要,别说早起了,就是闹钟响了,人都要在床上赖到不起就要迟到了才会动。
叮铃铃。
最不想听到的闹钟声终于想起,庄剑哀叹了一声,翻过身,从空调被里伸出手去将闹钟给按停了。
“什么味道?”
紧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从脑袋上伸过去的手臂停了下来,庄剑疑惑的动了动鼻子,将手臂靠近,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我靠,要死人了。”
庄剑猛地一个翻身坐起,惊恐的看着手臂,在那上面,一层黑黝黝的东西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饿醒之后一直困扰着他被他咒骂了许久的臭气源,竟然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掀开空调被,庄剑瞬间就跳了起来,脚刚落地,随即噗通一声大字型趴在了地上,震得楼板都晃了几下。
双脚一点力都没有,完全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庄剑哀嚎了一声,努力的挣扎着爬起,一头冲进了浴室。
沐浴露打满身上,浴刷用力地刷着,脚下流淌的水都泛起大股的灰色,随着皮肤变得通红,黑黝黝的颜色退去,臭气才是慢慢的消散掉。
“来不及了,该死的,来不及了。”
庄剑嘟囔着,从浴室里冲出来,匆匆的往身上套着衣服,手机钥匙塞进兜里,拎起单肩包就往外跑,嘴角的牙膏泡泡都没擦干净。
平时起床洗脸漱口不过是几分钟时间,他还可以在床上多懒上几分钟,可是这早起的洗澡,再加上身上那些黑黝黝的东西就像是油腻一样难以洗去,耗去了平时洗澡一倍的时间,令得他闹钟一响就跳起,不过比起平时出门还是晚了太多。
“小剑,小剑。”
街头的包子铺里传来了根叔的喊声,庄剑急急地跑过去,大声喊着,“根叔,一笼小笼包,再来一杯豆浆。”
“老规矩,早就帮你装好了。”根叔笑着从柜台下面提起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
“谢谢根叔,别找了,要迟到了,回头再说。”庄剑将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放在柜台上,拿着塑料袋匆匆就走。
“这孩子。”根叔笑着说了一声,将票子收进了柜台里。
像这样的事情时不时就会出现,根叔早就习以为常了,目光从庄剑的背影上收回,笑着招呼着新来的客人。
“好饿。”
闻着袋子里传出的香味,庄剑忍不住咕噜吞了一大口唾沫,边大步往前赶往地铁站,边拿着筷子,将小笼包往嘴里塞。
平时几口才干掉一个的小笼包,今天一口一个,才是十多步走出去,包子铺的影子都还没有消失掉,袋子就空了。
大口吸掉最后的豆浆,庄剑将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里,刚想要走,肚子诡异的咕咕又叫了起来。
“嗯!?没饱?”庄剑瞪大了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