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玉面色铁青,想要再次争辩,又一想,他何必跟一个小孩争论,尽管这小孩虚长了些年岁。
“公子——”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却突兀地站在岑景玉面前,岑景玉心下一冷,若不是什么急迫的事,绝不会如此不懂规矩,闯进屋内来。
岑景玉立刻放下闲气,朝着屋外走去。
“何事?”一到屋外,岑景玉立刻开口。
“公子,君上那边的情形有些不大好。”暗卫立刻禀报道。岑景玉一听,立刻转过头来,眉头微皱,怎么叫不好,清理了大半的人,所有的朝臣都安插了暗卫,一举一动,他就算躺在未中宫中也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君上拒绝了联姻,菏泽国国主不依,必要君上给个交代,又听闻与公主的婚约,更说公主早已经死在坤春山,君上就说出了与公主服用永情诀之事。”
“他怎么会说,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岑景玉脸色一白,就算打死他都不相信岑合卿会说出这个秘密。
“属下不甚清楚,只听说君上是着了道,这才说出。”暗卫一躬身,传来的消息十分紧急,并未透露太多的细节。
“你怎么不早说?”岑景玉咬牙问道,一把抓住暗卫的衣襟。
“属下,属下的人早已经在十天前飞奔去启桑国,只是未来得及……”
岑景玉心下一凉,是了,十天前,他们已经朝着席海之岸赶来,去的人如何能赶到。
“如今,近一半的朝臣开始倒戈,又有三王爵的人暗中调手,大荆国的情况很不妙。如今除了我们十余人,其余各处的暗卫已经全部赶去了大荆国。”暗卫立刻又禀报道。
岑九念面色十分难看,一个半月,床上的启勋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比起西北仓所见之时情况更差,岑九念心中一沉,不由分说伸手探向启勋的手腕。
果然,启勋体内的瘴气比起先前的霸道许多,就好比回川一般,立刻尝试着将启勋体内的瘴气吸了出来。
如今的岑九念比起先前初去西北仓之时完全不同,甚至已经能够主动出击,先将启勋体内的瘴气狠狠收拾一番,又将被打乱的经脉理顺,再扯回那些横冲乱撞的瘴气。
岑景玉与甚木甚之三人警惕地守在屋外,岑九念做事莽撞,如今那尊老并未到,她就先行开始,岑景玉觉得不甚妥当,于是挥手,悄悄地发出去信号,片刻,当初留在席海之岸的暗卫受到信号,立刻奔了过来。
这群暗卫一部分留在植郡守新建的山寨里,一部分时刻监视着席海之岸的一举一动,三王爵的人与百花城主的人各据一方,互不相让,盯着圣兽孵化的一举一动。
“公子——”最先赶到的暗卫已经将整个木屋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等青池回到木屋见到此情景,冷哼一声。
多此一举,这么多人,不成了明摆着让人捉人头的?!
楚陌片刻不停,直接落在了屋内天井中,守在门口的甚木甚之见来人,一愣,不知该退下还是该继续拦着。
“你们守着也无意义,不如去准备饭食与睡榻,稍后你们公主体力大损,少不得要休息。”楚陌声音不温和也不冰冷,甚木甚之却乖乖地让开身形,去开始准备。
青池晚了一步,没怂上甚木甚之,只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亲自守在了门前。
楚陌刚跨进房内,就见那一袭半旧不新的衣袍,后背上因长时间坐着马车起了褶皱,女子的头发也不齐整,随意地挽着,此刻侧着半张脸,如蝶翅般的睫毛垂在眼睑,静若睡着,只有那萦绕起身的灰蓝色气息让楚陌一愣。
黑灵?他明明暗中吩咐过,女子不能擅自修炼这秘籍,经由他指点,这黑灵修炼之术也正是瘴气驱除之术,楚陌暂且压下心中的疑问,走近前,一挥手,蓝色的光圈将岑九念与启勋圈在了里面,随时准备着突如其来的瘴气的暴动。
如今席海之岸圣兽幼崽的消息已经不是消息,又大大高涨了王族修能者的信心,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圣能越来越成问题,如今最为稳妥的修炼,就是留下的那些纯净的储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