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脑子开始清晰,又开始惊讶地自己的反应,看,这么一个绝品的帅哥,不同于冷酷如冰、热情如火的,而是看一眼就能让你冷静下来,那深藏一汪深潭如镜的眼眸,很能让你洗涤自己的灵魂,怀疑人生。
于是九念开始怀疑自己。
岑九念,岑九念,你确定刚才你是果断地跳开,而不是凑上前去送上另一半脸,求再摸?
若是这样果断拒绝的举动,落在老爷子的眼里,是不是睡着了也会笑醒?
“公主,该休息了。”也许是九念的举动让气氛冷了几分,本打算开口的九念顿时不敢开口,目光在这巨大的寝室之内的一张床和一张榻上徘徊了许久。
脑海中却很欠揍的想起郝公公那谄媚的笑和讨喜(欠扁)的嘴脸。
“公主,君上奔波了两日夜,就为早点见着公主,老奴就不打搅公主和君上休息了。”说完了还意有所指看了看寝室内唯一的床。
若是她把床让给他睡,会不会让他平复一下心绪?以至之后的哪一天真的怀疑起她的身份时,能够想到这么一丁点她的谦让?
日落国公主失踪了三年,继续失踪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
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皇家的威仪,队列整齐的侍卫簇拥着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缓缓出了齐昭都的大门,朝着朝都的方向而去。
齐昭都地处日落国西方,启水硬是在齐昭都饶了一个弯,就是这一个弯,又逢几十年未遇的干旱,大抵已经呈现蜘蛛网的状态,一眼望去,漫天黄土扬起的细细尘沙遮住了一切光亮。
除了马车前侧那一骑月白色的身影,不可思议地透着干净清爽。
威严的侍卫们也崇拜地看着面前这一袭白色身影。
看,他们的君上又回来了,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能顶着的君上,又回来了。
河图喜滋滋、气昂昂,昨日的担心一扫而空,任谁都看到今早公主和君上一同出的寝殿。
“小子,你昨晚看到什么了?”郝公公一扫手中的拂尘,闭着的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一旁的徒弟,若说他这徒弟不知道点更秘密的秘密,他才不信。
{}无弹窗“郑郡守劳苦功高,能够因地制宜,发挥区域优势打通与北魄囯贸易,这一做法很好。”九念点头,很中肯地赞扬着面前的郑郡守。
在这个时代,能够想到互通贸易,提前花费财力将启河的水疏通浚流,都说明郑郡守目光长远,在这条件有限的年代里,做到这样已经很不易。
“谢公主,老臣为日落国,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郑郡守一下子斩断了脑子里怀疑的苗头,他啥都没说错,啥都没错。
“郑郡守,齐昭都与北魄囯相邻,想必郑郡守对北魄囯的情况有所了解,说说看。”
郝公公一听,完了,脚下一抖,顿时恨不得面前地上的郑郡守立刻拖走埋土里。
岑合卿转头,看了坐在主位上,一脸兴趣的女子,隐隐地觉得河图口中的失忆并不像假的,不然,这样平静地而且饶有兴趣地神情不该是提到北魄囯应该有的。
“回公主,北魄囯广修农田水利,国盛民富。五年来,北魄囯大皇子白齐东征西战,人称常胜将军,北魄囯疆域扩大了足有三分之一。只因我日落国与北魄囯有天然的地域屏障,所以,这么多年来,北魄囯一直未出兵我日落,关系一直不错。”
郑郡守自然没敢说,这是因为日落国根本就没有出兵的价值,中间又隔着溧水与琦玉山,就算出兵,本都回不来。
“不错。”岑九念不走心的赞叹着,不过这年头能抱紧这个大腿倒也不错。
岑合卿摹地看着开口称赞的女子,三年前那个以死相逼不愿与北魄囯联姻的公主,为了不联姻选择逃走,连他都一并恨上了的公主,竟会点头称赞那个曾经咬牙切齿的名字。
可……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为什么有些失落,甚至面前的这场谈话都变得漫长起来。
这样的失落一直延续到结束,郝公公见君上闷闷的,这种隐藏在与平日表情无异的情绪也只有一直跟在君上身边服侍的郝公公察觉得到。
君上不高兴,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郝公公多了些心,这一多心,顿时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
比如,晚宴的时候,虽然和往常一般君上坐在公主身边,可是君上坐在公主拒绝了君上夹的菜。
怎么会?晚宴结束,公主没有留下君上,甚至看都没看君上一眼。
公主这是害羞么?